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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08
年味儿
郑外女中 招聘教师啦
不一样的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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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味儿
刘萌

爆竹声中除旧岁,春风送暖入屠苏。

按照家乡风俗,大年三十这天一早,各家各户就要烧香祭祖,迎接已逝的亲人回家团聚。母亲早早摆好香案,放上已故长辈的照片,献上糕点水果。待父亲和弟弟祭祀回来后点上熏香,让我们磕头跪拜,请已逝的老人保佑家人和乐安康,顺遂如意。

贴春联、挂灯笼是过年必不可少的环节。我和弟弟踩着凳子把大红春联贴在门上,又挂了两个小灯笼。过去的农村,家家户户都会挂上喜庆的大红灯笼,等太阳落山,整条巷子都被红光照得熠熠生辉,耀眼又夺目。一年的温情和红火也在这一天被开启。

蒸包子、炸肉丸、做蒸碗,擦窗、清尘、大扫除……这些早在除夕的两三天前已经做好。春节,大家都要回家过年,很多店铺都是歇业状态,故而还要早早备好鸡鸭鱼肉和各种果蔬,以做年夜饭和招待亲朋好友之用。

三十晚上的年夜饭,母亲是格外重视的。自从出嫁后,虽然周末也常回来看望父母,但到底不在家里住了。弟弟平时上班忙,见不到几回面,正经在家也没吃过几顿。好不容易有了一家人在一个饭桌吃团圆饭的机会,母亲下午就早早进厨房准备起来。

粉蒸肉、八宝丸子、爆炒鱿鱼、宫保鸡丁、蒸酿豆角……全是我们素日里爱吃的菜肴。在春晚欢乐的节目声中,家人举杯,度过了除夕美好的一夜。

大年初一,吃到了包着硬币的饺子,宝宝也接到了爷爷奶奶给的压岁钱。父亲不知道从哪个陈年箱子里翻出了几年前玩剩的一盒火柴摔炮递给了儿子。地上摔了一个,居然没有受潮,还能听到“砰”的声响。让我瞬间想起,儿时过年放炮的场景。

那时,父亲总会买很多各式各样的炮仗回来,有绚丽多彩绽放在夜空中的烟花,有震耳欲聋的“地雷”土炮,还有小孩儿玩的扔在地上就响的小炮,各种各样,应有尽有。我总是第一个冲上前去点火,看着它们炸裂绽放,将黑夜点亮的那一瞬里,无比的兴奋和喜悦之情涌上心头。这样的炮声从除夕夜里一直放到大年十五,分外热闹。只是这两年里,出于环保和安全考虑,政府已经开始禁止爆竹燃放了。取而代之的,是大街小巷各色的灯盏和点亮工程。

回想起过去在这一天里,大人们都会去村子中心的大院里敲锣打鼓,舞龙舞狮一番。那时爷爷身体好,是打铙钹的好手。穿着黄绸衣,包裹红头巾,威风凛凛的样子,别提有多神气了。而我和弟弟定要拎着个小铜锣,拿着小木棒在一旁敲锣助威。整齐的鼓点节奏,喧天的锣鼓声响,声势浩大,气壮山河。敲碎了破旧的年,迎来了新的春。那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在整个村子上空回荡,经久不衰。仿佛预示着人们对新的一年发起的宏愿和努力奋斗的狠劲儿,一腔热血,一脉关中儿郎野的性情。

过了年初一,各村就陆续联络戏班子搭起戏台,吼上了秦腔。正所谓“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老乡齐吼秦腔”。秦腔这个陕西戏种,也只有在这广袤的关中平原上才吼得起来,太小太精致的地儿,承载不了这孕育了十三朝古都历史的沧桑。台上的演员上好了扮相,一嗓子吼起来,惊艳四座,叫好声一片。

母亲是老戏迷,往往听得入神,不自觉地跟着哼唱。而年幼的我和弟弟,那时最钟爱的,要属戏台四周小商贩们摊前的碎嘴零食了。什么冰糖葫芦、棉花糖、吹糖人、贴糖画、搅搅糖、老糖……就这么一个糖,就衍生出了十多种好吃好玩的民间小吃,让我们心甘情愿掏光了口袋里所有的零花钱,更别提其他的新鲜玩意儿了,说起来更是数不胜数。常常还没逛完小摊,又得回去央求着母亲再给一轮儿“压岁钱”了。

还有社火,俗称“溜木腿”,也是每年春节必不可少的节目。以前遇到社火表演,经常不分老少全家出动。人们穿上长袍装扮成各路神仙或古代人物。大人双脚踩在一米多高的木腿上,肩膀上站着用特殊材料固定支撑的五六岁孩子,孩子上面再托着一个更小一点的孩子,沿街循环表演。这样的社火一出动,经常是一个大的队伍,浩浩荡荡,甚为壮观。观看的父老乡亲,都是从四面八方的村子里闻声赶来看瞧新鲜的,好不热闹。

儿时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升腾。提着灯笼走街串巷满院子疯跑的女孩儿,如今已经长大成为人母,居住的农村在城市改造的进程中被推倒建楼,我们也从种地为营生的农民,演变成“非农业户口”的城里人。一切都在变化。

时间像一个巨大的齿轮,把所有的人和事都往前推着走,很多过年的风俗习惯在时代的洪流下在逐念变淡和层层简化。唯一不变的是我们和亲人朋友之间那份彼此牵挂和关爱的真心。

年味儿,在我们心间永久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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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3201 2019-02-15 00:00:00 五 年味儿KeywordPh刘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