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苏瑜 实习生 姚育林 刘周全/文 晚报记者 张翼飞 实习生 黄余洋/图
别有洞天在闹市
经过繁华喧嚣的大街和四面高楼的社区,进入张继峰的家,室内外的情景顿时让我吃了一惊,给人一种别有洞天的强烈冲击感。
室内古式桌、椅、床、案、几、柜、架等,全是上了年头的红木材质家具,青石地板古色古香,屋里摆满了各种年头久远的古董。有清末产自美国的留声机,一系列依然光彩熠熠的19世纪的外国钟表,做工精美材质讲究的鸟笼,20世纪二三十年代的老唱片、老电话机,以及博古架和藏柜中摆放的瓷器、陶器、玉器、木雕、竹雕、金银铜器等,堪称是一座古董陈列馆。
古人曰: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胸中有丘壑,何必在深山?在充斥着浮躁与功利的今天,在繁华的城区闹市,一个人能把自己的生活打点得这样古雅惬意,足见他的境界之高。
不做收藏的奴隶
张继峰兄弟七个,他排行老六,因此朋友们都亲切地称他为“六哥”。他的兴趣不在仕途商海,他的人生历程一路似乎都是“任性”走过来的,只要自己喜欢就去做,没有太多的计较,更没有丝毫的刻意。
民国时期,在郑州古玩圈儿内人常说“张瑞堂三件宝:眼镜、扳指、大皮袄”(眼镜为茶晶,扳指为翡翠,大皮袄为西口滩羊紫羔皮),这张老先生就是六哥的父亲。六哥的父亲解放前就在旧货店里做事,大哥二哥都是搞字画收藏的,他从小就受父亲和几位哥哥的影响,爱上了古玩。
在漫长的收藏之路上,除了沉醉于各色古董的艺术魅力和文化价值之外,六哥更多的是在借收藏体悟人生,感受生命。
想当年,他和其他人一样沉溺其间,整天想的都是如何“得到”藏品本身,挖空心思、想尽办法淘到更多更好的玩意儿。1993年他大彻大悟了——“该撒手时就撒手,手头的这些东西已经不知道几易主人,而在若干年后这些又将流入他人之手,虽然没有占有欲不可能玩收藏,但欲望是无穷尽的,有百想千,有千想万,忙碌中往往忘了生活本身的乐趣。真正的玩家会驾驭,不只是想着拥有,不做收藏的奴隶。”
从此,六哥的收藏人生变得更加丰富多彩起来。在他手中,除了留有特别心爱的物件以外,都是处于流动状态的。乐于“过手儿”的收藏态度不仅给六哥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入,还使得他在这些好玩意儿的流通中长了更多的见识,也因此练得一双火眼金睛。正是有了这双“鬼眼儿”,圈里圈外的朋友总爱拿出自己的藏品请他来过目,他也总是乐于助人,来者不拒。六哥的为人和眼力折服了圈内的朋友。朋友越交越广,路子越走越宽。
玩儿中自有真情在
在众多的收藏中,你要是问他最有感情的是哪一种,那么他一定会不假思索地告诉你:怀表。说起怀表的收藏,他最动情。
六哥告诉我们,他幼年得了一场大病,按照当时的条件,那是必死无疑了。他的父亲最疼爱他,为了给他看病,处理了自己心爱的一块怀表,用这个钱雇车满城找医生,跑了一个晚上,去了多家医院,直到天亮,当卖怀表的钱用完了,终于有医生肯治他的病了。而治病又连续用去了父亲剩余的几块怀表,它们都是六哥父亲最心爱的珍品。因此在后来,六哥有了经济条件,在北京发现了一块珍贵的三问打簧金表(所谓“三问”就是可以以三种不同的音响依次报出几点几刻几分),就毫不犹豫地买了下来,这是他为父亲买的。以后他便开始了对怀表的收藏,虽然自己也喜欢,但更多的是在为父亲完成收藏怀表的心愿。
姓名:张继峰
绰号:六哥
头衔:收藏家、鉴赏家,等等。而他却说,自己只是“玩儿”。
玩家语录:收藏就是为我所识,为我所用,要集欣赏与实用于一体,而不能成为藏品的奴隶。只“收”就成了“采购员”,只“藏”不过是个“保管员”。
记者印象:“操千曲而知音,观千剑而识器”,玩收藏能玩到像六哥张继峰这种境界,“玩儿家”当之无愧。
张继峰收藏的“太白醉酒”瓷器
张继峰收藏的钟表
张继峰收藏的宜兴紫砂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