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几块石棉瓦时,一不小心,右手掌刺进了许多玻璃丝,又痛又痒,什么东西也不敢碰,难受得要命。
玻璃丝脆而且硬,极易折断,数量又多,医生也无良策,只是开了一些杀菌消炎的药,嘱我按时内服外敷,防止化脓溃烂而已。
“不过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你放心好了。等过一阵子你的神经习惯了迟钝了麻木了,就不会再疼了。”他笑着说。
他说的是真的。一个月后,我就可以正常地使用右手了。
那些刺还在,只是我已经感觉不到它们对我的伤害。
即使是万能的时间也不能抹平所有的创伤,但它可以让我们习以为常,让我们的感觉迟钝麻木。这也就足够了。就像曾经刻骨铭心的初恋,在许多年以后仍固执地盘桓在心灵深处最隐蔽的角落。只是,我们再次面对时,已经可以微笑着提起,那曾经最美的和伤得最深的往事。
感谢麻木。感谢这时光老人赐予我们的最好的礼物。
我们终于可以坦然而从容地面对无法改变的一切,终于可以忽略了重重纠葛,向着心中的方向,潇洒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