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本书原名《幸福深处》。宋丹丹在书中讲述了自己的初恋和婚姻,对亲情和友情的记述也在书中占据了相当的篇幅。她的父母、兄姐和孩子们都是最可爱的主角,甚至先生的前妻也是她的知心密友。他们的日子其乐融融,读来令人开怀而温暖。同时,她还为她演艺生涯中最重要的朋友——黄宏、赵本山、濮存昕——倾注了很多的笔墨和真情。
到了年三十儿晚上,所有演员都在演播室二楼的咖啡厅等着上场。工作人员通知我节目快到了,我就顺着楼梯往下走,正好迎面撞上黄宏沿楼梯上来。
在这之前,有很多次我们俩“狭路相逢”,就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所以这次我也没打算答理他,面无表情地只盯着脚底下的台阶。黄宏却突然站住了。
“嘿,你过来一下。”他朝我钩钩手指。
“什么事?”我冷淡极了。
“过来,我跟你说点事儿。”他指自己的耳朵,意思是悄悄话。
我没好气儿地走过去,不耐烦地说:“干吗啊?有什么事儿不能大声说啊?”
“再近点儿,特重要!”他说。
我把耳朵凑过去:“说吧!赶紧的!”
哪知他冷不防“啵儿”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
“去!讨厌吧你!我发现你这人特没劲,我特恨你!你小心眼儿!”我推了他一把,哈哈笑起来。再看黄宏,那大嘴咧的,那眼睛眯的,满脸都是开花褶子!
后来这些年我们还真的没再有机会合作过。但无论他有什么事,需要我帮什么忙,我都一定不会推辞。我们有什么痛苦或彷徨,都可以向对方尽情地倾诉。他为我总结出16个字的“高度评价”:极其聪明,极其懒惰,极其善良,极其多变。他知道我如何遭遇生活的低谷又是如何走了出来。这份情谊已经随着某一段历史一起被定格,永远不会抹去。
“不学有术”赵本山
本山说,他跟我初次相识是上世纪80年代,我们在长春电影制片厂的招待所里一起打过扑克。我毫无印象,说他胡诌。他急了。
“那咋是胡诌呢!你那时候那白的,那漂亮的,我瞅谁跟谁说。有一回,你玩着玩着就晕过去了,就搁我跟前儿。”
我一听,这段还挺靠谱。大夫说我那病叫做青春期植物神经功能紊乱,随时可能发作。看来我们真是一起打过扑克。我刚演完《寻找回来的世界》,算得上小有名气,而他还是无名氏。那么他记得我我不记得他也还说得过去。
我印象中和他第一次见面是1990年前后。为了一件什么事他来我家找我,说话口气挺大:“嗬,你家还有辆汽车,卖给我呗!”据说那时他在东北已经火了。
然后的几年有关他都是空白页,匆匆翻过,时间便到了1999年年初,他打电话给我要和我一起上春节晚会。这是我第一次和本山合作。他、老何、导演张惠中、小崔还有我每天在一块儿侃剧本,攒包袱,老何做执笔人。
本山是喜剧天才,一个巨大的包袱库。但他在“包袱”方面对我十分礼让,因为他知道凡事要好玩儿,我才愿意干,觉着没劲了我扭脸就走。他总是指示老何:“别都给我包袱,给她啊。要不她还真走!”
为了逗我高兴他经常对我满口“奉承”:“那丹丹那家伙聪明的,拿50车猴儿都不换!”闻言我先生给我封了个爵位——五十车侯(听起来有点儿像日本的)。
狗年的大年三十儿是2007年2月17日,之前我等他来北京筹备“春晚”节目等得望眼欲穿。因为演小品我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创意方面我得指望他。当然我们的合作也十分互补,他负责提供资料,我负责鉴赏这些资料的“行”与“不行”。
大概离春节不到10天的时候,他来了。见到我的头一句话就是:“丹丹,见亮了!”他是说剧本有眉目了。
我喜不自胜,让他给我念念。念完我说:“哎呀妈呀,见啥亮啊?还不如上一稿呢。这是见暗啦,没戏啦。”
剧本里我俩还叫白云、黑土。我们家的公鸡下了蛋。牛哥是一个策划,认准了这事儿能炒大,就来游说我们,让我们配合他的炒作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