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结束后,我曾问摄影记者,这个人应该比较好拍摄吧?他讲话时手势特别多,拍的照片估计比较有动感。不想摄影记者却抱怨说,他的手势多倒是没错,但你没发现他的下巴总是抬得高高的吗?害我一直在寻思怎样调整相机角度才好。
不少识人辨相的书籍都认为:手势多的人性格比较外向、自信,而且喜欢掌控大局。同时,下巴总是抬得高高的人,一般来说很有自己的想法,性情高傲,在事业当中会偏于“激情派”。
采访时间不长,但关树茂还是表现出了他个性鲜明的“关式风格”,使得整个采访过程酣畅淋漓,应接不暇。说实话,就几个方面而言,关树茂是一个很好的采访对象。
其一是激情。关树茂在回答问题时有如大牌演说家,滔滔不绝,且语调铿锵,有很强的煽动性和感染力。言谈中也没什么遮遮掩掩,自己的话就是自己心里的表达,对行业、对行业中一些人的评价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其二是新鲜。关树茂的言语中很少有那些规规矩矩、却毫无味道的官话、套话,常常会出人意表,细品却还比较有“嚼头”。而且关树茂的博闻强记也着实了得,他对信息的涉猎面广、记忆力又强,上个月、上个星期的某一行业新闻事件,谈话中提起了,他一样是信手拈来,形容得历历在目。
其三就是他的思维。采访中,始终感觉关树茂的大脑就像个思想火药库,其思维发散能力实在够强,一个采访问题抛过去,“哗”一下就能引爆大块的思想、见识。在回复问题的深度上,如果你给予他一个价值80分的采访问题,他能够旁征博引、深度解剖,回复给你一个价值100,甚至分值更高的相关答案,这让记者很有“赚了”的感觉。
我想,台上3分钟,台下10年功。形成这种“关式风格”的原因之一是时间,关树茂在地产界横刀立马15年,什么样的事物、什么样的人物没经历过?这个行业几乎没有可以对他隐瞒的内幕。同时,与关树茂同时期毕业于城市规划专业的人一抓一大把,进入河南地产行业超过10年的虽称不上很多,但也不少,可多少人中途改旗易帜,现在已经不知“流水落花何处去”,能够像关树茂这样始终坚持、一步步积累经验的人,并无多少。原因之二则并非时间,而是“思路决定出路”。关树茂思维敏捷,言辞犀利,他对行业内的很多问题分析得头头是道,而且想得深、涵盖的面儿也广,面对一个“点式”问题,他能够将之拔升到一个行业发展或经济局势的高度进行发挥、阐述。更难得的是,关树茂在某些问题上并不盲从专家或学者,能够说得出自己独特的见解与道理,而这些想法说出来,的确也令在座的人信服,这些可能不是时间或学历所能左右的。
在关树茂的办公室,我注意到三样东西,一个是墙角摆放着几块灰色、形似面砖的建筑材料,一个是文件柜顶上一卷一卷堆得高高的白色图纸,还有一个则是衣架上挂着的一顶黄色的工地安全帽。几个细节看得出,关树茂应该是很在行的一个人。
眼光能看得那么远,手上功夫也做得上来,凭着在行业15年的运筹谋划与硬派功夫,关树茂成为郑州地产圈一个人物。不过,经过15年起伏跌宕,今天的关树茂似乎在生活态度上看透、看淡、看薄了很多,他一直就在行业内以“无名片”著称。现在更是放下了很多东西,堂堂一位地产公司副总裁,用的却是一部早已过时的旧手机,虽常遭人疑问,却无意更换。用他的话说:“多么昂贵、多么高档的东西都经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