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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4版:城市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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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桐 之 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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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桐 之 恋

中原网  日期: 2007-09-12  来源: 郑州晚报  
  人民路边的法桐
  郑州的法桐是一景,尤其是人民路、金水大道的两旁,法桐很密,郁郁葱葱,枝干健硕挺拔。法桐是郑州一宝,法桐组成的行道树已成为名副其实的郑州特色。晚报记者 苏瑜 实习生 任中敏/文 晚报记者 王银廷 周甬/图

  法桐恋 之 回忆

  一位退休老市长的法桐记忆

  【讲述人】老市长 王均智

  9月6日下午,伊河路干休所里,当了郑州6年副市长、12年市长的王均智回忆郑州市的绿化状况。老市长已经91岁了,但精神矍铄。

  1951年,王均智从洛阳调到郑州任副市长,当时的郑州在他眼里是个荒凉的地方。“见不到绿,全是黄的,尤其是到了春天和秋末冬初的时候,沙土遮天蔽日。”生长在沂蒙山区的王均智对此记忆深刻。

  风沙可谓是郑州百余年间的特点,所以郑州以前又有风沙之城的称谓,20世纪30年代,郑州有份报纸就叫《风沙晚报》。郑州的风沙源有两处,一处在京广铁路西,荒地连着沙丘,最有名的是碧沙岗,原来叫“白沙岗”;另一处在郑州的东北部,那里是沙海茫茫,尤其是现在的花园口、柳林镇一带。

  生长在黄河边的郑州人祖祖辈辈都梦想有树,梦想有树能挡风沙,虽然老城区即东、西、南、北大街一带也种了些国槐、柳树,但只是装扮街景,挡不住风沙。

  新中国成立后,郑州人下决心改变风沙城之旧貌。

  “郑州种树,是从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任市长宋致和开始的。”当时王均智和史隆甫任副市长,对此也都非常重视,王均智说“种树,大量地种树,防沙治沙”是当时的重中之重。“当时经济非常紧张,只有一步步慢慢来,先是在德化街、东西太康路种了些。树种选择了刺槐,因为这种树苗便宜而且长得快,还有一些柳树和杨树。但这些树树形、材质都不好,能否在全市种植让人困惑。”

  “种植法桐的建议是主管农林水利和城建工作的副市长、民主人士史隆甫提出的。那天,他说带我去看一种树,领我到了当时的园艺厂(现农业路农科院附近),我看到了高大魁梧的法桐,长得非常好看。史隆甫说,这种树春天发芽早,几天就长起来了,秋天落叶快,三五天就完了,时间比较集中,清扫街道很容易,很适合做行道树。我听了非常兴奋,赶紧上报给了宋致和市长。”

  无异于久旱逢甘露。宋致和市长立刻委派史隆甫率领人马赴上海的旧法租界引进近百万株法桐树苗到郑州。这类树种成长快、树冠大,是有名的景观树。“育苗的面积很大,农业路关虎屯附近,纬五路省人民医院附近,经三路附近全都是。法桐占了1/3多,其他还有刺槐、柳树等。”

  十年树木,不到10年郑州的树木就蔚为壮观。1958年,郑州城区公共绿化面积达193公顷,郑州一跃成为享誉全国的绿城。

  “全国农业展的时候,郑州的版面很大,那些用直升飞机拍出的图片显示了郑州遍地绿荫的风貌,‘绿满郑州’四个大标题非常突出,展会结束后,很多媒体来郑州采访报道。”王均智说,“有的是往海外发行的媒体,郑州从此便以绿城闻名天下。”

  郑州在庆祝解放45周年时,宋致和被请来郑州参加庆典时,还专程察看了当年街道上种植的法桐树,走到金水路、行政区几个地方,他看到高干巨冠的参天法桐时,高兴地说,这些树没白种,真是成了绿城了。

  “郑州的地势,自京广铁路以东,水位渐高,加上又是沙壤土质,尤其适合法桐生长,所以行政区那片的法桐树长得是最好的。”王均智说,如今,当年景象保留最好的要数从花园路向黄河迎宾馆去的那段路了,高大魁梧的梧桐让人不由地心生欢喜。

  法桐恋 之 接触

  【讲述人】工程师 王玲

  园林工程师与法桐的亲密接触

  在郑州人王玲的眼中,没有法桐,有的只是悬铃木(法桐的学名)。王玲是郑州市城市园林科学研究所的工程师,1995年郑州市科技局立项,成立“少球少毛悬铃木嫁接改造技术研究”课题小组,王玲是成员之一。

  “在郑州,梧桐树有两种,一种是本地生长的梧桐,生长快,木质轻,寿命短。一种是法桐,落叶乔木,又称悬铃木、美人脱衣,株型高大,阔叶,伟岸,实用性和观赏性俱佳。不畏严寒,不畏干旱,不畏强力修剪,生命力奇强,长得高大挺拔、枝繁叶茂、生长期长。”王玲说,“走在银杏、合欢、杨树、槐树等任何一种树木植成的行道树下,都无法享受到法桐树下这种无与伦比的清爽。”

  郑州的行道树主要为落叶乔木,占64.1%,其中法桐占29.5%。在建设路和全长6公里的金水大道两旁,行政区的“经”字头路、“纬”字头的几条干道,省委机关、河南医学院、郑州大学校园等地方,以及长10多公里的郑花公路,大部分都有法桐的身影。

  1981年,郑州与日本浦和市结为友好城市。翌年,浦和市市长中川健吉率团回访郑州,答郑州记者问时谈及他对郑州的第一深刻印象时说:树,郑州的行道树。20世纪90年代末,大连市长薄熙来率团访问郑州,记者问他初到郑州的第一印象,他不约而同地说,树。可见郑州的法桐行道树非常奇特,给人的印象很深刻。

  法桐恋 之 苦恼

  【讲述人】研究所所长 陈永田

  “宁可要毛毛,也不让锯大树”

  给郑州带来翻天覆地变化的法桐,也让郑州人很闹心。那就是法桐树的毛毛。

  “法桐树的果实是像荔枝一样的球,比较坚硬,但一旦绽开,就像橙子一样,里面是一粒粒的,被风一吹,就分成上亿根毛毛,又扎又痒。”城市园林科学研究所所长陈永田如此形象的比喻让人很快地明白了真正的罪魁祸首。

  改造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王玲说:“我们到全国各地大面积调查,最终从武汉引进了少球少毛悬铃木的种条,1997年冬天进行蜡封沙藏处理,选择次年春天,树还没发芽时开始嫁接。时间只有一个半月,过了这段时间,树液一流动,就嫁接不成了。”

  人员分成两组,一个码头组,一个嫁接组。树大,码头组的工作很辛苦。“还不止这些,还有人们的不理解。见到这么大的树被截断,不明就里的市民们围着我们问来问去,可以看出大家对这些树非常有感情,几十年来,都在绿荫下来来往往,如今,突然光秃秃一片,很难接受。”

  嫁接工作非常成功,没有出现担心的“返祖现象”,采用圆圈嫁接法也使得二级分枝的接口处经得起大风的考验。

  可市民不乐意了。

  “宁可要毛毛,也不让锯大树。”民众的呼声使得嫁接工作暂停。后来随着郑州道路清扫的力度加大,加上对树木干枝的及时清理和维护,赶在球球没炸开之前清理走,毛毛对人们生活的影响小了许多。

  法桐记忆

  秋天亮丽的

  风景线

  【讲述人】王磊

  法桐带给王磊的印象是金色的,这个刚踏出郑州大学校门的外地小伙谈起法桐,一脸兴奋。

  “在我眼里,郑州的法桐很美。”王磊说的美倒不是指法桐躯干到了一定高度后向四周延伸,而是指金秋时节,落叶缤纷,一地金黄,令人叹为观止。

  王磊学校的主干道有两排蓊蓊郁郁的法桐,在秋天是一道非常亮丽的风景线。有时候落下的法桐叶片有十几二十厘米厚。“要不是因为有人天天打扫,我敢保证,一星期下来,五六十厘米的厚度是能够达到的。”可以想象,那将是多么壮观的场面。

  “每天早上,我都会早起,然后神经质般地背着书包站在主干道欣赏落叶。那时我就想过去对扫地的人说能不能不打扫这些落叶!”说到这里,王磊忍不住开心地笑了起来。

  法桐记忆

  记忆的相册中

  少不了法桐

  【讲述人】刘笑燕

  生于20世纪70年代后的刘笑燕家住南阳路某小区,每次上班回家总有郁郁葱葱的法桐庇护,使得她不受强烈的阳光暴晒。春天是个浪漫的季节,在曾经属于花季的她,记忆的相册中少不了法桐。

  “当年上学,法桐的毛絮总是飞到我的眼睛里面,又痒又疼,确实有点难受,有时还揉不出来。”刘笑燕说。被郑州人戏称为“美人脱衣”的法桐果籽毛,一点也不温柔,刺刺的,弄得当年刘笑燕眼睛常常发炎。

  “但是到夏天,每回骑自行车在法桐浓荫庇护下的路上行进,炎热顿时一下被驱走,完全自然的空调,绝对的舒适,所以我还是爱法桐的。”在1994年曾经嫁接的时候,树枝没长出来时,南阳路的夏天就像洗桑拿。

  还好,嫁接的基本还算成功,现在南阳路的法桐已经恢复以往的生机。

  法桐记忆

  法桐见证了

  浪漫的爱情

  【讲述人】林先生

  1985年夏,25岁的林先生从荥阳调往郑州。郑州带给他的第一印象是耸云参天、蓬大如巨伞的法桐多,绿荫多。当年为了欣赏绿色,他登上二七塔纵目远眺。只见整座城市被“淹没”在法桐这片绿海里。

  “当年我对妻子一见钟情,对名副其实的‘绿城’也一见钟情。后来我们选择定居在法桐茂密的中原西路。”林先生说,法桐见证了他与爱妻的忠贞、浪漫的爱情和幸福美满的生活,人行道绿荫下留下的满是他们的身影、足迹、窃窃私语和欢声笑语。即便是盛夏的夜晚,法桐树下也是片清凉世界,夫妻俩尤其喜欢在盛夏时节漫步法桐的林荫道上,或搂抱树身,或倚树拍照,或聆听枝桠间小鸟的啁啾声。

  盛夏,法桐宽大的叶子和硕大的枝杈总会把阳光挤碎了才洒在大地上,行人和车辆身上也有扑朔迷离的光影。“晚上我们俩就坐在法桐下乘凉,那种清凉之气沁人肺腑,感觉真是不言而喜啊。”遮天掩日的法桐树在雨天又会成为缓冲地带,大雨经它变中雨,中雨变小雨,小雨变成丝丝牛毛雨,树荫下水蒙蒙雾蒙蒙的。

  因为马路扩建,2000年春,在中原西路原种植的几百棵法桐被移植到金水东路,从此林先生夫妻二人的浪漫生活也就在那时戛然而止。“真想念那些法桐啊”。

  法桐带给林先生夫妻的不仅仅是爱情的记忆,更是一种抹不去的法桐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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