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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7版:郑州珍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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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菜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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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那月菜篮子

中原网  日期: 2007-09-26  来源: 郑州晚报  
  赵富海

  眼下,满大街的美容美发店、水疗馆花样翻新地推出了减肥服务,电线杆子上、建筑物上红红绿绿地贴满了最新减肥手段。让人觉得这个城市人人都有太多的脂肪,个个肥得流油。在这种人体减肥比商品减价还多的氛围中,常常勾起我对“瓜菜代主食、以菜充饥”的回忆。

  瓜菜代,是一个专有名词——以瓜菜代粮食。在1959至1961年的“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郑州的城市居民每月二两肉、半斤豆腐、两块豆腐乳,每天二两菜,居民每月24斤粮食,干部26斤,工人平均36斤的“低标准、瓜菜代”的日子里,没有多余的脂肪。60万郑州人,没人说减肥,个个饥肠辘辘,人人面带菜色,却激情满怀地投入到“全民种菜”的运动中,以“菜代主食”。今日的减肥人中也不乏昔日的种菜人。那时以菜代主食是为果腹,现在以菜代主食是为苗条。

  “全民种菜运动”是自上而下的。1960年2月,中共中央发文号召“全民种菜”,并强调指出“只种了蔬菜还不够,还要大种特种瓜菜以代主食”。当年7月9日,《人民日报》发表社论,提出“低标准,瓜菜代”,要求“城市利用小片土地,开荒种菜补不足”。当月10日,郑州市领导提出,要有当年赶走日本鬼子的精神,种菜“寸土必争,寸土不让”。

  

  

  

  那时的郑州,“南下”是现在的冯庄即南郊,“北上”过了郑纺机医院即有郊区界石,“东进”到燕庄,“西去”至自来水厂的市区划面积50多平方公里。在这样的区域内,种菜首选之地是人民公园、碧沙岗公园、紫荆山公园,将公园里的闲花野草清除。另外,在西郊工业区各厂矿企业的围墙外、贯通郑州东西长约8公里的金水大道两侧种菜。其次,在机关、学校种菜。大、中、小学校,除运动场、教室,其余能种的地方全种上,就连不足尺宽线状地块也要撒上菜籽儿。

  那时没有花园式工厂和学校,却有菜园子工厂和学校。本市市委南院的7层大楼两侧种菜、楼后种的是小麦,北院基建下马改为菜田。现在的郑州防空兵指挥学院即当年的郑州炮校内,教室、宿舍一片菜绿,校门两侧绿菜一片。郑州所有工矿企业家属院的房前屋后,全部种菜,不留空白和死角。菜的品种是产量高、成熟快的“大路菜”——叶菜、根大菜、油菜、水萝卜、雪里蕻。1960年,郑州开荒自种蔬菜面积达98910亩,而房前屋后的小片菜地种植的蔬菜面积竟有22041亩。那是一段艰苦困难,却又充满自豪感、激情满怀的日子。绿是生命啊!

  当时种菜不是农村包围城市,而是城市向农村辐射。第一举措是压缩城市人口的1/10,即把近60万人压缩出10万人支援农业第一线,这10万人中的“精英”约7037人专门到第一线——蔬菜生产前线去,在这批人中又抽调出40名县级以上干部到郊区组建10个国营菜场。其中,党员干部充当郊区的贾寨、苏屯、东赵、常砦等10个国营菜场的干部。

  现在,郑州已是拥有近300万人口、212平方公里的大都会了,各种超市和菜市场供应成百上千种食品,四季鲜蔬充足,但人们在大都会的“丰衣足食”的日子里,却是浮躁、不满足,那是缺了一种奋进的、昂扬的人生精神支撑。

  我当年下放到贾寨国营菜场,任生产队副队长,与正队长贾三妞、农学院的郭淑慧老师一起带领20多名青年包种5亩地的土豆、西红柿、黄瓜,还有产量较高的根大菜。黄瓜、番茄下来了,要用架子车徒步10多里运到指定的市区蔬菜交易所。夏天,又热又饿又渴,虽然没像瓦西里因运粮而饿昏的高风亮节,但运菜的我们从未吃过一根黄瓜、一个番茄。当我们大汗淋漓地到了蔬菜交易所时,第一件事就是抱着自来水管喝个够。那时正上映《列宁在1918》,我们坚信:困难会过去,“面包会有的,牛奶也会有的”。

  民以食为天,蔬菜占半边。“三年自然灾害”时期,郑州人每天供菜二两逐步改成为半斤和1斤。到了1962年下半年,北方各省会城市仍然凭票供应居民每天二两、半斤蔬菜时,郑州的蔬菜已敞开供应了。

  “全民种菜”一串菜的数字,串起了那时的郑州人,串起了绿色的郑州城。那是60万民众构建的巨大的“菜篮子工程”,它是郑州人心灵的、也是身体的“工程”。这个“工程”已结结实实地嵌入那一代人的生命中了。作者为河南省作协会员、郑州古都学会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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