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彬倒卖礼佛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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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狂的文物贩子:
美国人普艾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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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彬还干过坏事:
假佛头卖给
石油大王洛克菲勒
1953年12月16日,《人民日报》刊登了一封检举信,揭发一个叫岳彬的人倒卖帝后礼佛图的事,这封信是由著名雕刻家刘开渠等10人联名检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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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石窟精美绝伦的雕刻,让国际文物贩子闻讯而来,偷盗龙门雕像之风愈演愈烈,龙门的劫难也开始了,而美国人普艾伦就是其中最疯狂的一个。
1925年,普艾伦跟着他的老师华尔纳第一次来到中国。华尔纳是美国人,曾于1924年带着特别研制的胶水和布匹来到敦煌,把敦煌石窟323窟中最为精美的壁画粘走了26方,因为胶水和布匹用完,华尔纳才从敦煌撤走。
第二年,华尔纳带着3马车的胶水和布匹又卷土重来,准备来敦煌粘走更多的壁画,但因遭到当地人的阻止才没有成功,而华尔纳的随行人员中就有第一次来到中国的普艾伦。
1928年,普艾伦出任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远东艺术部主任,成为一个以收集和盗窃中国文物为职业的人,他也把目光转向了龙门。
普艾伦来到龙门时,蒋介石、冯玉祥、阎锡山中原大战刚刚结束,一些无家可归的乞丐、难民都栖身于龙门的洞窟里,龙门一带更加混乱了。
普艾伦冒着被劫杀的危险来到龙门,无人看管的龙门,也让普艾伦看到了偷窃的机会,就是这次,普艾伦凿走了卢舍那大佛手掌上的一块石头。不幸的是,在龙门石窟的宾阳中洞,普艾伦又停了下来。
陈重远回忆说:“到那儿以后,他看了这个佛雕,喜欢上了《皇帝礼佛图》和《皇后礼佛图》。他就跟岳彬商量,能不能把它买下来,当时跟岳彬定下来4万银元。”
当时在京郊地区,40块银洋就可以买1亩水浇地。这样算来,4万银洋可以买1000亩土地,可见为了得到帝后礼佛图,普艾伦是不惜代价的。
既然两人定的是4万块,为什么合同上又变成了1.4万呢?
据陈重远先生回忆,帝后礼佛图被盗凿后是装在麻袋里用火车运往北平的,岳彬拿到货后非常失望,因为他收到的完全是一堆碎片。为了快点交货,他立即请几个徒弟进行修配。
陈重远说:“他秘密地修了半截以后,普艾伦提出要来看货。普艾伦看了以后说,我不能花4万块钱买这么一堆石头。”“后来商量来商量去,大概是1.4万,1.4万又怕他反悔,普艾伦就跟彬记订了合同。”
那么,帝后礼佛图是怎么被盗凿下来的?为什么会变成一堆碎石头呢?
1933年,岳彬还干了件轰动古玩界的大事,就是把复制的一尊云冈假佛头以3万美元的价格卖给了美国石油大王洛克菲勒……
那么,岳彬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文史专家陈重远介绍说,岳彬跟他是老乡,他对岳彬的历史非常了解。岳彬1896年出生于北京通县,因家境贫寒,14岁就到北京琉璃厂一个小古玩铺当学徒,长期的熏染,他也慢慢学到了一些买卖古董的知识,开始做一些小买卖。
清末时,荣宝斋从山西大同以每尊5元的价钱买进了云冈石窟7尊佛头,清代的老古玩行有“佛爷的脑袋动不得”的规矩,所以这批佛头搁置了10多年也没卖出去。19世纪20年代初,日本的收藏家开始搜集北魏石雕佛像。知道这个信息后,岳彬于1925年仅用400多元就吃进了行内人士不敢动的7尊云冈石窟石佛头像。
陈重远说:“买到手以后他干什么呢?他请一个叫冉忠印的雕塑家仿照这7尊佛头做,以后做了很多,当然岳彬都不让别人知道这件事,都是秘密的。第一尊佛头以800块银洋卖给了日本人,后来这批佛头行情不断看涨,最后涨到了2000元一尊。可是这些佛头一直卖了10多年也卖不完,原因是什么,就是他作了假。”
岳彬靠卖佛头发财后,开了个彬记古董店,靠着投机钻营和造假古董赚钱。到1949年解放时,彬记已成为北京最大的古玩铺了。
《人民日报》揭发岳彬的文章发表后,北京市人民法院立即受理了此案,岳彬在北京炭儿胡同的家被查封,调查人员在岳彬家中发现了557件文物,这些文物主要是青铜器和瓷器,但却没有发现龙门的佛头。
在调查人员查阅岳彬的账本时,意外发现了一份可疑的合同,签合同的一方为彬记,一方为普艾伦。
陈重远说,这是倒卖帝后礼佛图的合同,跟普艾伦签订的,原来合同里把帝后礼佛图含糊地称为石头平纹人围屏像。为了得到帝后礼佛图,普艾伦分3次付款,共计出了1.4万银洋。时间为民国二十三年,也就是1934年。
这份没来得及销毁的合同,成了岳彬盗卖帝后礼佛图的铁证,岳彬因此锒铛入狱。
那么,收购者普艾伦又是什么人呢?
皇帝礼佛图
早在上世纪初,龙门石窟精美绝伦的雕刻就让那些四处搜求中国艺术品的国际文物贩子心驰神往。随着西方人的到来,偷盗龙门雕像之风愈演愈烈,龙门石窟的劫难也开始了,一件来自中国龙门石窟的《皇帝礼佛图》成了美国纽约大都会博物馆的镇馆之宝……1953年12月16日,《人民日报》刊登了一封检举信,揭发一个叫岳彬的人倒卖龙门帝后礼佛图。正是这封检举信,开始让迷雾重重的龙门盗影渐渐变得清晰……
皇后礼佛图
据陈重远介绍,卖给洛克菲勒以后,洛克菲勒过生日时摆出来了,告诉大家说你看我在中国买了这个佛头,怎么怎么好,可是有个美联社记者说这个佛头是假的,说在云冈看见那儿还有呢,你这个是假的。
岳彬得到这个消息后,怕美国人来退货,就买通当地驻军,把云冈这尊佛像炸掉了事。当时北京琉璃厂的人几乎都知道彬记是古玩行最大的制假中心,根据岳彬不择手段疯狂造假的历史,完全可以作出这样的结论:岳彬在帝后礼佛图上作假是可能的。
但也有很多研究者认为这种推断是不成立的,他们认为帝后礼佛图都应该是真品,只不过因为无法完全复原,岳彬就根据照片进行了修补,但它们的主体应该是真的。
龙门研究专家温玉成认为,现在陈列的不是原件的百分之百的再现,而是主要人物的再现,但不是假的,两幅都是真的,因为美国人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忽悠的。
普艾伦回国后,因为搜盗中国文物有功,后来由纽约大都会博物馆远东艺术部主任当上了博物馆的馆长。至于岳彬,最后为自己疯狂的贪欲付出了沉重代价,岳彬盗卖帝后礼佛图一事披露后,激起了社会公愤,文化界300多人联名写信要求审判岳彬。
1954年4月22日上午,法院对岳彬进行了公开审理,岳彬以倒卖文物罪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入监一年后的1955年,岳彬病死在了狱中。
随着岳彬的死去,关于帝后礼佛图更多的真相,也许永远沉入历史的烟云深处了。但无论如何,龙门的浩劫已永远成为了过去。
礼佛图被土匪一片片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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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岳彬被捕后交代,因为巨额金钱的诱惑,和普艾伦谈好价钱后,他亲自跑到洛阳东关找到了马聋子替他盗凿帝后礼佛图。马聋子大名马龙图,是洛阳的地痞,最后两人以5000元的价格谈妥。
从坚硬的石壁上揭下《皇帝礼佛图》和《皇后礼佛图》,绝不会像敲下一个佛头那么容易,马聋子之所以敢接下这个活,是因为他和龙门一带杨沟村的土匪一直有勾结。
杨沟村的土匪以2000元的价格和马龙图谈妥后,就去找本村3位老实巴交的石匠。听说要他们去宾阳中洞盗佛像,害怕遭到报应的石匠们当即拒绝。晚上,石匠王光喜刚刚躺下准备休息,土匪的枪口就对准了他。
在土匪的武力胁迫下,3位石匠来到了黑洞洞的宾阳中洞。
龙门石窟研究院的王振国介绍说,他们是利用晚上,用手电筒照着上面一片一片地往下打,所以打下来的东西都很碎。
温玉成说:“其中有一个工匠是信佛的,别人逼着他来,他不得不来。信佛的人凿佛,他的恐怖和紧张是可想而知的,所以据说那个工匠回去以后连续做噩梦,后来惊惧而死。”
经过大概两个月断断续续的盗凿,帝后礼佛图终于被完全敲了下来。
修补了一年多后,岳彬终于向普艾伦交了货,普艾伦付给岳彬共计1.4万元,算下来岳彬还应该赚了9000元,但岳彬却说这次买卖没挣到钱……
陈重远说:“为什么没赚钱呢?一个要雇人去凿,然后再雇人去拼制,又花了好多钱,最后普艾伦又不给那么多钱。根据岳彬爱财如命的性格,怎么会甘心冒如此巨大的风险又不赚钱呢?”
既然这样,岳彬会不会把真的《皇后礼佛图》留下,而另外复制一份假的交给普艾伦呢?
有一个重要细节证实了这种可能:1953年,岳彬盗卖帝后礼佛图的事情败露之后,国家文物部门搜查了岳彬家,除找到了合同和大批文物外,还意外地在他家地下室里发现了几箱碎石块。
这几箱碎石头,就是帝后礼佛图的石头,有人证、有物证才定岳彬的罪。
《探索·发现》节目预告
中原大发现系列
12月3日21:25《黄帝大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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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6日21:25《未被挖掘的皇陵——宋陵》
12月7日21:25《龙门盗影》
12月8、9日21:25《寻找孟姜女(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