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连载
那是北京的一个冬天,很冷,叶子记得,下雪了,是一场皑皑白雪。
她知道,她这一走,就永无回头之路。这个曾经给过她许多关爱许多幸福和温暖的男人,将永远从她的生活中消失。
春末夏初,北京的街头早已绿阴如盖,这是一个平常的夜晚,没有特别的迹象。叶子在家中意外地接到了若芬的电话,一个从加拿大打来的越洋电话。
若芬在电话里颇为小心地问:“喂,你是叶子吗?”
声音有些苍老沙哑。
叶子奇怪,问:“你是谁?”
“我是若芬,我现在在加拿大。李伟出事了,现在被关在南宁监狱,你去看看他吧。”
“你不是和他在一起吗?你为什么不帮他,不救他?”叶子愤怒而绝望地喊。
“不,他是要和你在一起,你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若芬“啪”地把电话挂断了。
叶子呆愣在屋中。
她早已预感到会有这么一天,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经过一个月的奔波,通过花钱托各种关系,前后共花了30多万,叶子终于获准在南宁某监狱和李伟会面10分钟。
李红也来了,是叶子叫她来的,她们决定暂时不告诉李伟的父母。
看守所的大门是一扇黑色的又厚又重的大铁门,严丝合缝,威严森冷。大门左边的岗亭中,有两个挎枪的武警,站得笔直,一动不动。两边是高而厚的青砖墙,墙顶是带刺的约一人高的铁丝网。
看守所的会客室是四壁的白墙,中间有大铁条钢筋隔成两间,无情冷酷。
李伟出现在她俩面前时,头发已被剃得精光,身上瘦得没一两肉,只剩皮包着一副骨架,目光空洞呆滞。
叶子和李红见此情形,眼泪几乎同时流下。
李伟却是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看着她俩,一句话也没有。
隔着桌子,旁边站着警察,叶子只能看着他,一任泪水止不住地流。
桌子,又是桌子,叶子对桌子的恨意又一次涌起。她恨不能立时砸碎它,这样她就可以抱住他,抱住李伟,这个她一生最爱,每时每刻都攫紧她生命的男人。赖在他的怀里,她可以哭,可以笑,可以闹,可以和他再次远走天涯。这次他们会走得更远、更远,到一个没有人烟,没有金钱,没有烦恼的地方去.
可是,她知道,他再也走不出去了!
见面只有十分钟。
十分钟里,李伟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就连他最爱的姐姐哭得死去活来,他也没有开口讲一句安慰的话。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说一句话?”
叶子在心中绝望地喊。
阳光通过海口、大连和北海的证券公司,卷走大量国有资产,转移到国外。同时,在他感到差不多的时候,作出了撤退计划,给公司的骨干分子,全办了加拿大投资移民,并在每个人的户头上存了一大笔款。
后来,李伟渐渐也明白了阳光的动机、作法和计划,但他又想,现在国家的钱,不是你骗就是他骗,不是你贪就是我贪,有机会不赚白不赚。这样一想,心中也就释然了。
移民办好后,大家都走了,李伟也到了香港。他想到走时匆忙,北海还有一百万港币没带走,在国外,钱多一点总好过一些。
李伟对钱有着深刻的感触。
就又返回北海去取那一百万港币。
去机场的路上,他的奔驰车被公安的警车截住。
从北海回来,接到阿香打来的电话,对叶子对李伟表示了一通慰问惋惜。她说,听说李伟再回北海是为了带走叶子的申请出国的档案,因为手续已办得差不多了。叶子知道阿香这样说是多半带有安慰自己的意思。
叶子已不觉得爱与不爱还有多重要。李伟走了,她的心也死了,他把她的灵魂带走了,就像花没有了水,没有了阳光,没有了空气,没有了土壤,生活已经没有了希望,她只是等待着自己慢慢地死去。
在南宁,临分手的最后三十秒,叶子把女儿寄来的三篇作文留给了李伟。
林雪 著
(一)
大众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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