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连载
一、再见,不要永别
叶子决定把女儿接到北京,悉心抚养,陪伴她长大成人。
记不清是谁传来消息,说程刚卖掉股份,移民美国,找他的丑太太去了。
李伟知道,他这一生欠了两个女人的,有两个女人会恨他。
特别是叶子,这个他预备着要爱她一生,呵护她一生,一生带在身边的女人。
他终于没能做到。
在香港停留的那晚,若芬竭力劝阻他不要再回北海。
李伟以为若芬是怕他再去找叶子,是在嫉妒吃醋,他不想多作解释。
他穷过,他知道一百万港币的意义。
他想到了叶子那晚的哭诉:“李伟,我爱你,不要抛下我,不要扔下我,不要让我一个人住在这间房子里。答应我,不管什么时候,不管你去哪里,都带上我,带着我。没有你,我会死的,我一定会死的。”
他想到了叶子毕业回老家,他送她上火车,火车开动时,他和叶子相握的手渐渐松开。他站在站台上,目送叶子的身影渐渐远去。叶子那满含泪水,充满哀伤,默默无语的眼神,深深刺伤了他。就在那一刻,他发誓这一生都要带着、呵护着这个默默地爱着他的姑娘,和她一起度过这一生。
李伟是被直接押解到南宁监狱的。
异地审讯开始,李伟打定主意,打死也不说。
他清楚,在公司他顶多就是个中层,业务干部,他不是主谋,顶多也就算是个从犯。他完全可以推说不知道不清楚。“坦白从宽,牢底坐穿”的名言,他明了得很。另外,公司的很多运作,他也确实不清楚,他清楚的只是阳光给他的让他知道的那一部分。
一天,一个看守偷偷递给他一个纸条,是阳光叫人设法送来的,上写“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我们会救你”。
李伟看后,把纸条撕了。
他知道阳光一定会救他,因为他不是主谋主犯,他只是被聘用的业务经理,转移聚敛的大量资金也不是他经手操办的。他管理的业务都是正经生意和正常的证券投资。至于行贿走门路,那都是一对一的事,神不知,鬼不觉。
于是,反复的审讯,李伟咬紧牙关,打死不说。
他知道,他不说,还有人救他。他要说了,不管是在狱里还是在狱外,那恐怕都只有死路一条了。
审讯李伟半个多月没有进展,后来,北京的人来了,他们放了李伟一次行贿××海关关长八十万的录像。还有他与方方面面交往的录像,甚至有他的日常的起居和行踪。
看着看着,李伟的脸就变得灰白,冷汗涔涔而下。他没想到几年来,自己的一言一行全在他人的注视之下,自己就像戏台上一个努力蹦跶表现的小丑,全然不知台下的观众是一种怎样审视、挑剔的态度。
来人说:“你最好坦白交代,我们跟踪、监听你们公司已经四年多了,你们所有的活动都在我们掌握之中,现在给你一个坦白从宽的机会,希望你不要执迷不悟,这样对你没好处。”
他终于交代了一次贿赂××海关的××官员现金八十万,自己留下现金六十万这桩事实。
审完这个案子,让他在记录上签字画押,就不再审了。
六十万,足以判人死刑。
对方方方面面也都可以交代了。
后来李伟渐渐明白,自己其实成了一只替罪羊。他也明白了为什么跟踪监听了整整四年,所有活动罪证均掌握在手,却不立案逮人。
看守通知他,说他老婆姐姐今天要来看看他。
他说,我不是主犯,最多也是个从犯,为什么只抓我审我,不抓主犯?
看守说:“你最好还是老实点,抓谁不抓谁,听你的?主犯从犯,你说了算?你老婆和你结婚时,你们没带户口去,户口簿没有注明,你们的户口也没迁到一起,还可当你没结婚,不追究,否则你老婆的钱财早就没收了,到时候你老婆孩子靠什么养活?都这样了,你还想不明白,真蠢!”
李伟至此闭了嘴,噤了声。
母亲说,凡事不要求人,要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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