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报记者 赵蕾
在国外生活了近30年的许老太太说,时间冲淡了许多记忆,但对家乡开封的印象却不曾淡去。褐色的铁塔、威严的龙亭、浩渺的潘杨湖、大相国寺的钟声,还有寺门的羊肉汤、鼓楼的糖、黄河边的镇河铁牛、河南大学里的木板楼……每个细节都如数家珍,从容淡定的神态流露出皇城子民特有的荣耀。
2007年夏末,许老太太从爱丁堡回到开封老家,这次归乡,收获颇丰。去宋都御街看那个年少时曾教她裱画的工坊,意外惊喜的是,八旬开外的赵师傅还认得她。
定了开元名都大酒店一个看得见金明池湖的房间,夜半,睡不着,她站在窗前欣赏开元名都园区的湖光夜色,风儿在耳畔呢喃,吹来一阵香气,仔细分辨,竟是桂花。蓦然回想起小时候母亲把落下来的桂花扫在一起,然后用荆条簸箕把桂花里的细树枝拣出来,丢了,最后把桂花晒干,装在枕头里,又香又软,母亲说,枕桂花枕头能明目。于是,小时候的记忆里每天都是桂花香气伴着入眠。
思绪开始活跃起来,伴随着皎洁的圆月,倒映的仙桥,波光潋滟的湖水,一件件往事浮上心头:依稀记得金明池那些令人难忘的历史,皇家戏水园林里金池夜雨的盛景只有在梦中浮现,却不曾想到如今的风景再现壮阔如初。家乡变了,变得更美丽了。还记得邻家的孩子,歪歪地扎了两个小辫儿,拽了父亲扎的纸风筝在街巷里疯跑,在母亲一声声的召唤中,恋恋不舍地跟小伙伴告别。还记得母亲做的饭菜,那饭香竟能几十年不忘,吃饱之后拍肚皮的憨态总被兄妹们笑话……那一刻,看着家乡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是那样的亲切、熟悉,逝去的美好时光,渐渐清晰起来。
次日,旭日初升,保持着几十年晨练习惯的许老太太漫步到开元名都的别墅区——金池名郡,感受着绿意葱茏,鸟语花香。保洁员和园丁已开始劳作,年轻的保安跟她道早安,“早啊”,她笑着回答,步子愈加轻快起来。典雅大气的别墅群落,坡顶飞檐勾勒出美好的天际线,门前高树参天、绿荫遍地,翠湖绕屋,波光倒映着墅影,许老太太顿时来了兴致。远处的画舫在湖面泛舟,涟漪阵阵,惊起一对白鹭,看它们振翅翔起,划过雾霭,在广袤天空下盘旋数圈后,却又翩然落脚到湖心岛上。她笑了,该回家了,她对自己说,她也要在金明池畔住下来。因为那一刻,她知道她再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