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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22版:中国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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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最受争议的新闻发言人王旭明回应外界非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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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替教育部背“黑锅”“红锅”
中国最受争议的新闻发言人王旭明回应外界非议
他说,我力图用自己的方式、方法传达政策,底线是不能把政策传达错
中原网  日期: 2008-03-06  来源: 郑州晚报  
  他,最受争议的发言人。

  在中国的新闻发言人中,教育部新闻发言人王旭明是最独特的一个,每次公开表态,均引发公众关注。任职5年来,王旭明持续与一些媒体及评论人唇枪舌剑,“教育买衣论”、“媒体无知论”、“中国教育成功论”、“名校生养猪论”,为媒体对其表态之浓缩。对批评声,王旭明几乎都公开回应,雄辩滔滔。

  2008年2月20日,在位于北京西单大木仓胡同的国家教育部,王旭明接受了专访。3个多小时的采访中,王旭明办公室的电话始终响个不停,这并不影响他耐心地回答每个提问,不管挑不挑刺儿,始终彬彬有礼。

  王旭明其人

  王旭明形容自己是“一步步”走过来的:当过7年多的语文老师;做了7年记者,直至总编室主任;1998年,他进入教育部,担任了5年的教育部办公厅新闻处处长;2003年4月,他始任教育部办公厅副主任、教育部新闻发言人。

  他注重仪表,一身玄色中山装,发型一丝不乱,谈话时附加了丰富的手势。在他身上,似乎还潜伏着一些求变的细节,刺破他看似传统的外壳。比如,用周杰伦的《菊花台》做手机铃声;还有,接朋友电话时,他高兴地蹦出一句费翔的《故乡的云》,“归来吧,归来吧……”声音洪亮,唱腔不错,热情洋溢。

  王旭明语录

  “非义务教育阶段的教育已成了家庭的一种消费,就好比逛市场买东西,如果有钱,可以去买1万元一套的衣服;如果没钱,就只能去小店,买100元一套的衣服穿。”

  ——王旭明的“教育买衣论”

  “名校生养猪,媒体不必哗然。”

  ——王旭明在教育部的例行新闻发布会上,谈及大学生就业难问题时,信手拈来养猪的例子

  发言人不是传声筒

  记者:有人说你是替教育部背了“黑锅”。

  王旭明:新闻发言人就是所供职部门的代言人,不存在背“黑锅”、“红锅”。

  记者:2003年你第一次主持新闻发布会时,感受怎样?

  王旭明: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把它当成一个课堂,发布台就是讲台……心里紧张,完全用曾有过的老师经历,来取代新闻发言人经历,替代效果挺好。

  记者:你提出“教育买衣论”后,有人说你是“权贵代言人”,你是否认为当初表态过于武断?

  王旭明:这样的概括是不准确的。抛开其失真的一面不说,这里还有一个关键问题。我记得有文章说,“王旭明有越位之嫌”,这位论者认为新闻发言人就是传达政府政策。如果从“传声筒”意义上说,我是越位了,但我认为一个合格的新闻发言人不是“传声筒”。我从做新闻发言人的第一天开始,就用16字作为自己的追求,我认为新闻发言人的职责是“传达政策,提升理念,引发深刻,丰富情感”。

  我的100多场新闻发布会没有一场是照本宣科式的。我力图用自己的方式、方法传达政策,这是我追求的。

  第二个层面是提升理念,最多的分歧在于此。比方我在新闻发布会上评论报纸,引发许多争议。我曾动摇过:我这样越位吗?后来我专门拜访过资深传播学者,参加国外培训班时,我也向诸如联合国秘书长前发言人及布莱尔发言人等咨询过,他们的观点集中就是:新闻发言人有转变公众理念,并且由转变的这些理念指导他们新的行为的职责。我更坚定了自己的这种做法。

  

  发布会可以开得没有任何非议,但我不愿这样

  记者:网上有人说你是“清醒的冷漠”、“自我膨胀”……对类似评价你如何看?

  王旭明:这样的评价我都看过,还有更火辣的,比方说“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王旭明脸皮这么厚的”,点名道姓。如果狂妄点说,世界上任何大师,在他们工作阶段,甚至在他们生前,都遭到过非议。我当然不能跟这些大师媲美,我做的是很微小的工作,但我深深感到我做的这件事的重要性和我所追求的这16个字对我人生价值的体现。你可以不这么开新闻发布会,比方你可以简单说,“记者朋友们大家好,我们请来了张三、李四、王五,请张三、李四、王五说,大家有问题吗?好,今天我们的新闻发布会结束了……”

  这样做很保险,没有任何非议,我不是不会。但这样做我不愿意,这16字目标是我内心的追求,没有什么力量比自己内心追求更强大的。自己内心有种信念,认定了要这样做,什么也阻挡不了。我最大的痛苦是照本宣科。

  记者:要你“下课”的声音有很多次,你有压力吗?

  王旭明:也有……这样的压力是有形的,有很多压力是无形的。还不包括这个工作本身的压力,比方说什么都行、怎么说也行,但你不能说错。但人不是机器,尤其我这样的说法。我说新闻发布工作如果不照本宣科、是自己解读式的,就是在钢丝绳上跳舞。

  

  媒体有概括权,我也有反驳权

  记者:对一些批评,你并非一味沉默,而是主动还击,原因何在?

  王旭明:网上和各种媒体雨点般地对我抨击,“王旭明到处散布‘媒体无知论’”……各种谩骂都来了。针对这个,我在《中国青年报》上发表《断章取义的批评是真正的无知》,你们不能断我的一个章,媒体有概括权,我也有反驳权。有人说我“教训媒体”,我不是教训(媒体),我认为新闻发布会是我的一个台子,我当然要利用这个台子宣传我的主张。

  记者:你特别反对贫困大学生拿捐助者的钱?

  王旭明:我们一方面在很多时候缺少同情,在某些方面又泛滥着廉价同情。困难大学生不等于一般弱势群体,和残疾人、和自然灾害中需救助的人不一样。我认为对困难学生捐助不应是慈善事业,而现在在某些方面成了慈善事业。

  我认为,国家资助困难学生政策核心是国家助学贷款。在发达国家,用国家助学贷款完成学业已是惯例。我个人认为:今后应该第一,不分贫富,凡上大学的学生都可申请国家助学贷款;第二,凡是用国家助学贷款完成学业的学生,我们延长他的还款年限,现在是6年,我认为应延长到10年;第三,现在国家助学贷款还款是国家、学生各贴一半息,我认为将来学生10年后只还本、不还息,息全部由国家付。国家资助困难学生政策不是国家福利政策,它不仅给钱,同时让学生的精神品质成长。    

  

  我没受到过“严厉批评”

  记者:据说教育部部长周济每次都要将你主持的新闻发布会实录过一遍。

  王旭明:是的,周济部长对新闻发布会工作很重视,从头看到尾,甚至不断提醒我:这个地方该怎么说、那个地方转折时该注意……指导很细。批评也有,比方他说,这个地方下次要注意点。我主持了100场新闻发布会,我没有传达错政策,底线是不能把政策传达错,因此所谓(对我的)“严厉批评”还没有。

  我有时也“脆弱”

  记者:你平时的状态是怎样的?

  王旭明:做新闻发言人,体力要有一定支撑。我在单位每天的工作时间超过10个小时,而且基本无周末;100场新闻发布会我基本都是站着,一站就两小时……这可能得益于我每周至少游一两次泳,还打乒乓球、羽毛球。我不打网球,太奢侈。有条件的话,还能跳个普通交谊舞。我也特别喜欢去卡拉OK,是种放松。周杰伦唱了《菊花台》后,我就喜欢这首歌。(大笑)

  记者:退休后你想做什么?

  王旭明:这个问题问得早了些,但是肯定要充分享受人生。我向吴仪学习,她在国际商会上说“希望你们忘记我”。我觉得这是人生至高境界,不是每个人都能达到的,但是每个人都可以追求的。 据《 新民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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