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

　　地在动

　　午休将醒未醒，翻身向右的时候，觉得地在动，像摇篮，晃得明显。平躺，地还在动。走廊上忽然喧哗起来。有人在说，地震了。

　　我抓起电话打给孩子的老师，说，孩子在哪儿？老师说，在操场上。我随即下楼，到孩子的学校去。给孩子们买了箱水，从学校门口递进去。问孩子，害怕吗？有水吗？孩子说，同学都在操场，男同学买了水，大家都有。

　　回到办公室，翻看网上的信息。说什么的都有，五花八门。而朋友的电话不断打过来。有的劝我出去躲躲，有的问，吓到你没有？地在动。而我们的身旁，总是有温暖的臂膀，可以相互搀扶。

　　关于地震的记忆，是小时候跟着大人住帐篷，觉得好玩，却不记得地真的摇晃过。还有一次是在高中，半夜里突然听见窗玻璃响得厉害，跑到外面，呆了一会儿也就回去继续睡觉。那一次光着脚，所以记得地上很湿，似乎下着小雨。

　　这么明显地觉得地在动，是第一次。窗外阳光绚烂，天那么蓝，一点风都没有，突然，毫无预兆地，脚下的地摇晃起来了。这么阴险的袭击，似乎是一次虚构。

　　我们的生命里，有些灾难会像地震一样猝不及防地降临。那时候我们的第一反应，是拒绝相信；然后，可能是悲哀，愤怒，尤怨，或者虚妄。但是，灾难已经来了，它不会因为我们的痛苦而返回。那就面对吧，面对是一条疼痛的道路，也是通向健朗的捷径。郑州市文联副主席 马素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