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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6版:观星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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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有爱 □翔 帆 爱在废墟中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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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难忘 □马瑞枝 父爱如山
5·12汶川8级大地震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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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难忘 □马瑞枝 父爱如山

中原网  日期: 2008-05-29  来源: 郑州晚报  

  从记事起,我们家就有一盘石磨和一个石碾,给人家磨面和碾米,挣来的麦麸及细米糠供我们全家生活,当时,加工米面是没有机械和动力的,全靠父母亲带领我们兄妹后推前拉,为了生计,只好当牛做马。

  父亲性情非常善良,乐善好施。我小的时候,突然有一天我家又多了一个哥哥,不知是怎么回事,后来听大人讲,那是个流浪街头、无人问津的小孩。父亲看到他踢拉着露脚趾鞋片,上身穿着露棉絮、没有扣子的棉袄,下身穿一条勒住裤角的薄裤子,蓬头垢面,父亲心软,把他领回家。母亲看到说,“我们已有六个孩子,眼前生活也是饥一顿饱一顿,这再添一张嘴……”父亲说:“这孩子够可怜的,眼下又是冬天,他没吃没喝,恐怕难熬过去。不饿死也得冻死,就让他跟着咱凑合着过吧。”我清晰地记得,他在我家住了一个冬天,父亲待他和我们没什么两样。过了年,他家人来找,我父亲把他交给了他的亲人,他家人千恩万谢,感激不尽。父亲却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地说:谁家能没有困难的事情?

  记得奶奶病瘫在床上多年,父母亲竭尽全力尽孝心,经常为奶奶翻身擦身子。奶奶原来一直跟着姑姑生活在城市,父亲唯恐奶奶生活不习惯,每天早早地就把洗脸水端到奶奶床前,亲自为她洗手、擦脸。到了冬天奶奶便盆有点高,父亲便骑自行车到处找,最后从一个废品回收站终于买到妇女专用便盆,又唯恐奶奶方便时挨着身子坐凉,父亲又把棉花和软布用胶布粘在便盆上以使奶奶尽量舒服些,少受点罪。为了照顾奶奶起居,父母和奶奶同屋居住,晚上奶奶一有动静父亲马上起来,问奶奶是否解手或有啥事,父亲怕奶奶寂寞,经常陪奶奶聊家常和过去的事,聊到高兴处,娘俩经常开心地笑起来,至今笑声缭绕在我的耳畔。

  在生活十分艰难的年代,父亲供养我们姊妹六个全都上了学,而且最低文化程度是初中,这在当时一个地道的农民家庭是何等的艰难。

  记得有一次父亲知道我们快要交学费了,他不愿向别人伸手,只好悄悄拉着架子车沿街挨村卖醋,因为每斤醋可以赚到3分钱。一到晚上父亲回来,我和三哥马上把父亲的钱袋子抖出来,一分、二分、五分……这样一个个摞起来……

  我记忆最深刻的一次是那天天气有点阴,父亲又像往常一样拉着架子车出门了,家里人劝他天不好不要出去了,可父亲还是车带往肩上一搭没吭声,又拉住那辆支支扭扭的架子车上了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到了中午,天气骤变,乌云翻滚着,雷声震动,刹那间,下起了倾盆大雨,家里人都非常着急,父亲这时会在哪儿?我们和母亲冒着雨满街找、高声呼喊……后来有人捎信,在距离我家3公里的金庄路边水沟里漂着一辆架子车,我四哥飞似的跑去,看到父亲正扒着车轮子漂浮在水上……

  那时候家里的许多艰辛,父母都默默承受着,唯恐我们学习上分心,其实我们姊妹几个也都看在眼里,心疼父亲而又无能为力。

  如今,日子好了,我们姊妹几人事业有成,可他老人家在2005年的5月20日下午4时坦然离我们而去可我们却无时无刻不感觉父亲仍在我们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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