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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年龄在22~32岁,从事着不同的职业,拿着不一样的薪水,拥有不同的出身,却同样开始为房而愁。随着谈婚论嫁年龄的到来,在“先买房,还是先结婚”,在“嫁给房子,还是嫁给爱情”的纠缠之中,最终为“无房不嫁”的观念所屈服,沦为房奴。
费溪想起自己的穷酸就有些掩饰不住的尴尬
每每看到来自老家的电话区号,费溪打心眼儿里感到怵头。他实在是怕,怕又是那些个姑啊姨啊的,或者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找他。见多不怪,对于费溪老家的人来说,能在城里买上房子就是个能人,也是个有钱人。住着新房,还着房贷,费溪每天工作的心情如履薄冰。
元旦假结束后,费溪疲惫地走进了公司,他还没坐到座位上,老谢春风满面地从外边快步走进来把一张请帖放在了他的眼前。
为了还房贷,费溪和易萧萧已经从牙缝里抠钱了,到今天已经有大半个月不见荤腥了,现在突然要支出这么一笔,费溪心里有些无奈地难过。
婚礼当天,费溪从口袋里掏出100元放在了主事人身侧的盒子里。签名时,看到不是200元就是500元的随礼,费溪硬着头皮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喜酒宴在人凑够桌后就开始了。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老谢和新娘过来敬酒回礼。在微笑招呼的眼神里,费溪想起自己那有些穷酸的100块钱随礼就有些掩饰不住的尴尬。
醉醺醺地从洗手间出来,费溪看到参加喜宴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和老谢打过招呼,费溪没再多做逗留,离开了酒店向家里赶去。
这天的晚饭,费溪几乎没有动啥烟火,什么炸鱼和红烧肉等大部分好吃的东西都是易萧萧从家里带回来的。一下子吃到这么色香味俱全的好东西,费溪边吃边半开玩笑地说:“我说老婆,你可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回家一趟,咱爸妈要花多少钱啊。”
第二天上班,费溪没有再和往常那样坐公交车上班。在寒冷的天气里,他的身影跳动在赶往公司的路上。老谢婚礼的随礼虽只有区区100块钱,但对于费溪来说,这已经超出了他的开支。再加上还有个把月就到春节了,不省点钱,没法买礼物回家看望父母和探望岳父岳母。
一晃几天过去了,这天比往常早出门的费溪提前十几分钟到了公司。人还没走进办公室,老谢的话就从没关紧的门里飘了出来。“真是个二百五,每个月挣那么多钱,才随100块钱,也真好意思。”
“老谢,你也体谅一下,他每月都要还房贷……”“最近他老爸还病了……”宋鸿宇和戴菲菲两人善解人意的话让费溪多少缓和了剑拔弩张的心情。
“什么啊,我现在每月不也在还贷,挣的钱也不比他多,也没像他这么着,人就是小气,你没辙。你说说,自从他做了咱们领导,除了上次请咱们吃过饭,什么时候还请过……”
老谢的话还没说完,费溪忍无可忍地冲了进去。在人后嚼舌头根的老谢表情尴尬地僵立在了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