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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拆迁,两棵老葡萄树挪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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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拆迁,两棵老葡萄树挪哪儿?
40多年来,它们伴着张家老少风风雨雨,就像家中一分子
人走了,也要让树继续活下去,无奈的姐弟几人向晚报求助
您要是有条件领养它们,请拨打67659999告诉我们
暖脚壶也是岁月的见证
张保灵抚摸着老葡萄树,满脸依依不舍。

40多年来,它们伴着张家老少风风雨雨,就像家中一分子

人走了,也要让树继续活下去,无奈的姐弟几人向晚报求助

您要是有条件领养它们,请拨打67659999告诉我们

“我们就是想让它活着。”电话中张保中的声音低沉,陷入回忆的他言语中带着牵挂,老屋的那两棵葡萄树对一家人太重要了。

张家老屋拆迁在即,人要走了,陪着大家走过40多年的两棵树却无处挪,老老少少心疼这树却没有办法。张保中终于做出决定——给晚报热线67659999打电话,为这两棵树寻找领养者,条件只有一个:没事儿了让我们能过去看看它。晚报记者 张柳/文 晚报首席记者 贾俊生/图

两棵老葡萄树守着残破老屋

10月17日上午,建新街,五里堡办事处门口,张保灵骑着电动车来给我们带路。老屋就在办事处对面的大院里,张家兄妹中她住的离老屋最近。对弟弟张保中的决定她很支持。

院子里是典型的旧城改造的景象,残垣断壁、老树、野草,偶尔才有人出没。

张保灵打开了一扇老木门,那门其实有锁没锁都一样,门框边的砖石裂着大口子,仿佛门随手一推就倒了。旁边的一家已经拆了。

阳光从院顶的葡萄藤中穿过,枯枝、绿叶、丝瓜垂在眼前,盘绕纠结的老树占着门左边的土地,两棵老树的藤竟比胳膊还粗。“这么粗的葡萄藤我真是第一次见。”之前对老树颇感兴趣的记者贾俊生眼睛亮了。

“别的都没啥了,就剩这两棵树,到底长了这么多年啊,真叫拆迁给砍了舍不得。”望着眼前的枝枝杈杈,张保灵轻叹了一口气。

屋后还有一棵老葡萄树,比前院的年纪更大,夹在前后不足两米的墙壁内疯长着,想过去看只能跳窗户。对这棵老树张保灵有点儿愧疚,几年都没好好管过它了,枝条都蓬在房顶,摘葡萄吃都是上房顶去,“对下面的根疏忽了”。

除了这两棵枝叶茂盛的老树,院子里再没什么活物,地上散落着一两件家什,各个屋门大开,真正的人去屋空。

屋里的灶台上记者发现了一个造型奇怪的瓷器,扁平、仰面朝上有个开口,这样造型的器物市面上没见过。张保灵说这是自己爷爷、奶奶曾用的暖脚壶,保存到现在也舍不得扔了,“这都是些老东西,看见就能想起过去来。”

葡萄树下,姐弟几人快乐长大

张保灵、张保中姐弟都是上世纪60年代出生的人,张保灵排行老四、张保中则是家中最小的老六,从出生就生活在这小院里。当年他们父亲所在的中南煤机厂就在旁边,后来厂子搬到了湖南,父亲随厂工作去了,母亲就在这儿独力拉扯着姐弟几个。

葡萄树下有着姐弟几人美好的童年记忆。

那时的平房没有现在的拥挤,房子和房子之间有很大的空间,邻居们就圈了地,种菜、喂鸡、养兔子。

兔子不是圈养的,而是散养。在草草扎起的一个藩篱中,兔子们到处打洞。乱跑的兔子没人偷、没人捡,它们旺盛的繁殖能力一度给张家人带来了麻烦,“记得那会儿兔子泛滥成灾,几十只兔子到处乱跑,管不住,呵呵。”想起家中的兔子,张保中笑了起来。

兔子们对葡萄树的贡献很大,兔粪都用来给葡萄树上肥,到了秋天葡萄结的多,张保灵用手比了个柳条筐的样子说:“我爸从湖南带的筐能装接近两大筐。”

葡萄藤都爬在屋顶上,张保灵会和小伙伴爬梯子上房,谁家孩子想吃葡萄,就给个梯子自己上去摘,张保灵说那会儿街上少有卖葡萄的,想吃就是自家种。

春天,看着它发芽,长叶,盼着秋天。

夏天,在它下面找阴凉,七八个、一二十个孩子围着听老人讲打鬼子的故事,天天数着葡萄熟的日子。

秋天,采摘、分享,一个院子的人都有得吃。

冬天,枯枝覆盖着白雪,等着春天。

伴随着葡萄树勾起的记忆还远不止这些。姐弟俩想起邻居家孩子躲在自家橱柜的样子,想起唐山大地震后晚上睡在户外不用回家的快乐,想起爆了米花、做了卤面家家户户分享的亲密,还有知了、小鸟的叫声,偷鸡的黄鼠狼……

“想想那时候的心情真好。人都不富裕,但是过的高兴。”姐弟俩都这样感慨。

孩子周末来这儿就像是郊游

度过了童年、少年,姐弟几个先后长大成人、成家立业,各立门户去了。姐姐张保灵出嫁后便离开了家,作为家中老幺,张保中一直在家住着,结婚都是在这院子里办的喜事儿。

家中的葡萄树种了几茬,老树死了,新苗就在老根上嫁接后继续繁衍生息。张保中说:“我还记得我结婚那年,门口的两棵苗就是那时候从屋后那棵接过来的。”

筷子粗细、两尺来长,拿根绳吊着,张保中的日子随着这葡萄苗一起长。

待张保中也搬出了老屋,家中就留下二老在这儿生活。

每逢周末,姐弟几个就会带着孩子回家来,张保灵说孩子们都当这是来郊游。

每到秋天,曾带给张家姐弟快乐的葡萄树,都用自己的果实滋养着张家第三代。

对于家中老树,张保中很有信心。他说,自己在巩义的康百万庄园见到棵说是有二三百年历史的老葡萄树,感觉就比自家的粗不了多少。“我家这两棵老树是经历了不少风雨的。”

毁树的租房者,气坏了老爷子

人总会怀旧,张保灵说,前几年自己工作的老厂子金牛集团柴油机厂拆迁时,许多老工人站在拆掉的老厂房前掉泪。如今自家也要拆迁了,70多岁的老母亲虽然腿脚不好,前不久还是让俩人扶着回来看看。

老人不想走。

真走了,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两棵葡萄树。

因为拆迁搬走的这两年中,房子也曾出租过。许是枝条挡了阳光,租房者将其中一根枝条砍断了,伤痕太深,那根枝条最终没再发出来新芽。张保灵说:“我爸气坏了,让他们赶紧搬走,说他们毁我家葡萄树。”

老爷子六七十岁的年纪,还自己搬着凳子为葡萄嫁接枝条,退休在家,围着这葡萄树能找不少事儿做。

让人牵肠挂肚的,还有小时候那些树

小院外的大院子里,让人牵肠挂肚的树还有好几棵。住在张家斜对面的光辉指着一棵香椿树说:“这树也有不少年了,前两天他家人还在说咋样能把树挪了。”

除了这香椿、葡萄,院子里还有槐树、杨树等。张保中说以前几乎家家门口都有棵槐树,槐花开的时候离老远都能闻到香。原本自家门前也有棵大的,一次风雨交加的日子里倒了,就是那棵树让他明白了啥叫“树大招风”。

张保中对树的印象还不止这个大院,建新街小学毕业的他,还记得上学时道路两旁的泡桐树,秋天开喇叭花的时候,一地灿烂。

“现在街上都是景观树,修的可整齐,家里住楼房没地儿种树,感觉这自然的东西少了,到处灰蒙蒙的。”张保灵抚摸着门口老树的枝干,就像抚摸着一个老朋友。

因为对这两棵老树不舍,家中曾多次商量该如何处置它,姐弟几人都觉得,找个家中有院子的市民,或是哪个单位院子,能给老树一个生长的环境就行。最理想的去处就是公园、植物园,那地儿大,老树还能放开了长。

张保中说:“这树品种不太好,但是可以嫁接,总会长出好葡萄的。”

张保灵说:“只要它继续活下去,我们给它一个命,能活着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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