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奋的天才发明被风险投资人出天价买断。一夜暴富的这位“剩男”揣着家底开始了“征婚”旅程。漫漫“征途”上,各怀心事者纷至沓来。几经周折后,秦奋终遇倾心佳人梁笑笑。无奈美人心有所属。秦奋究竟如何逆流而上?几番悲喜交集,秦奋终于带着他的真爱开始一段全新征程。
冯小刚 著
长江文艺出版社
一个穿着宽大裙裤的男子出现在秦奋面前
这时,一个细腰穿着黑色鸡心领紧身T裇和宽大裙裤的男子,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秦奋的面前。男人对他优雅地一笑:“我可以坐吗?”秦奋戴着墨镜,打量他一下,说:“我约了人。”
男人仿佛没听见,一拉椅子就坐了下来,含着笑说:“秦奋你没怎么变,还是那么帅。”“我帅?”秦奋一惊,摘下墨镜说,“你认错人了吧?”男人未开口脸先红了,羞答答地说:“我是永安,城建开发总公司的永安。我变化有那么大吗?你都认不出?”
城建开发总公司是秦奋过去工作过的单位,他在那儿待了好几年,认识的人不少。但出国后就都渐渐断了联系,听说有的人发了财,也有的人已经内退了,还有个别的进了监狱。那么眼前这位是谁呢?
秦奋仔细端详着他,突然想起来了:“对对对,你是工会的,部队文工团转业过来的。”没错,这个人当时很活跃,唱歌跳舞什么都会,还会拉小提琴。秦奋又一下想起了他的名字,叫张以哲。
张以哲听了秦奋的话后,嗲声嗲气地纠正他说:“什么工会呀,我是团委的。”“反正是张罗玩儿的事的。你那时候是小白脸,现在沧桑多了,你要不说我都认不出来了。”
张以哲含羞带怨地瞪了他一眼:“讨厌!人家有那么老吗?我比你小不少呢。”秦奋被他这种眼神儿吓一跳,也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于是赶紧转移话题,热情地说:“真够巧的,十几年没见,在这儿碰上了。”张以哲脸又红了,说:“什么巧啊?我约的你。”秦奋又是一惊:“你约的我?”张以哲点点头,提示他:“T-I-A-N,TIAN。我改名字了。想给你一个惊喜。”
什么?他就是甜甜?秦奋脸色一下就变了,半天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再仔细看这老爷们儿一眼,别提多扫兴了,愤愤地说:“你这不是给我捣乱吗,我登的是征婚广告。”以哲说:“想见见你,你的广告上又没说男人免谈。”秦奋道:“那不是废话吗,我还能找一男的?我又不是同性恋。”
以哲抬起眼帘,也不说话,眼神忧郁地望着秦奋。秦奋被他这么一看,脊背上嗖嗖几道小凉风儿,全身直发毛,突然反应过来,抬眼又闪开,不敢跟他对视,双手搓着脸说:“你是……”“我是。”“可是我不是……当然我不反对你是……”“你怎么知道你不是?我以前也以为我不是,后来才知道是没有勇气面对。”男人目不转睛凝视着秦奋,继续说道,“你可能忘了,有一次团委组织去十渡旅游,游泳的时候我的脚抽筋了,是你救了我,我当时把你抱得很紧,你一直安慰我,从那以后我见到你就觉得好有安全感,见不到你就想……”
秦奋慢慢想起了更多的往事,想起了十渡,也想起这个tiantian当年的俊俏时髦模样。那年头一般人的穿着还都挺土,男的大多还是中山装、军装,脚蹬一双“三接头”牛皮鞋的,就算超酷了。可是张以哲的穿着打扮却与众不同,夏天是大尖领瘦身花衬衫、细腿裤,春秋常穿掐腰灯芯绒夹克衫或皮夹克,下配紧绷绷的牛仔裤,冬天呢子大氅、高腰尖头大皮靴。服装的颜色大都是米黄明黄、绛红深紫,要不就是从头到脚一身皂,连鸭舌帽都是黑的。当时单位里的人都风传他们家有亲戚在香港。后来有个人事处的小子偷偷查了他的档案,才弄明白不是这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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