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没钱

回家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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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要求不高，有空回来看看就行”

“又要过春节了，新的一年是牛年，这让我想起了母亲，母亲就是属牛的，时间过得可真快，母亲60岁了，到了过人生第一个大贺寿的时候了。”

章俊说，牛年提起“孝”的话题，让人更加感慨。母亲不仅是生肖属牛，她本人就像家里的一头老黄牛，任劳任怨，忙碌不停。而父亲比母亲大几岁，从前每过一年，他的白发就会增加一些，而如今头发已经全白了，而且很稀疏。尽管他不属牛，但也像一头牛，背负着生活的重担，带领着一家人从过去的艰难岁月走到了今天的幸福生活。

“过去父亲在西郊一家国企上班，住房紧、工资低、家里人口多，日子十分窘迫。母亲在街道小厂上班，还要洗衣做饭做家务。我和弟弟不懂事，学习不好还老是惹事。父亲经常加班没时间管我们，妈妈的口头教训没有什么威慑力，一旦把她弄恼了，逮住我们就狠狠地打，有一次把家里的拖把都给打断了。三年级那次，我又考了不及格，自己把卷子上的分数改了，弟弟发现了说要告发我，我气得要打他，他跑了，一边跑一边大喊非告我的状不可。我真气坏了，顺手捡起一块石头丢过去，没想到正好砸中弟弟的额头，当时就流血了。弟弟捂着头蹲在地上大哭起来。我吓傻了，知道了什么叫塌天大祸，于是想也没想撒腿就跑。”

“我在外面流浪了两天，其实我胆子小，也怕被坏人拐走，就在生活区附近转悠，并且看到过父母寻找我的焦急身影，听到过他们的声声呼唤。我想回去又十分害怕，又冷又饿。当时就快过年了，天很冷，白天我是靠着垃圾箱里翻出来的几张全国粮票换了点烧饼之类的充饥，晚上就躲在厂区公共浴池的一个死角，那里靠近热水管道，还比较暖和。第三天中午，我又饿又困、晕晕乎乎的时候，感到有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抱起了我，接着有湿润的东西落在我身上。抱我的是父亲，而落在我身上的是母亲的泪。这年春节，我没有挨打，反而吃上了平生吃过的最好吃的饺子。当然，父母像朋友一样的谈心和弟弟缝了5针的伤势也让我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那之后，我真的开始懂事了。”

“表达孝心并不是完成任务”

章俊说，都说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长大之后，看了许多心理成长方面的故事，才明白，父母教会孩子的最重要的能力就是爱，爱是最强有力的魔法。他不能想象，如果父母在很多时候给予他的不是宽容而是责罚，后来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现在父母都已经退休，我们其实住得很近，也就是步行十几分钟的路程，但是除了逢年过节，我却很少去看望他们。工作忙其实只是一个借口，自己主要是把心思花在了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孩子身上。仔细想想十分愧疚，但父母从来没有计较什么，总是说我们该忙什么就忙，他们身边不需要人。郑州没有禁摩的时候，我跑业务赶时间主要是靠骑摩托。夏天还好说，到了冬天，膝盖冻得生疼。偶然一次我去父母家吃饭时说起了这件事，他们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几天后，母亲让我去他们那里取东西，我去了后发现，父亲给我买了一副真皮的护膝，而母亲把我衣柜里的几条秋裤悄悄拿了过来，都细细做了‘改造’：每一条秋裤的膝盖处都加缝了一块‘大补丁’，里面填的是精挑细选的棉絮。我也是当爹的人了，但在父母眼中，我永远是个孩子。”

“今年冬至的时候，我给弟弟一家打了电话，自己也带着妻子和孩子一起来到了父母家。我们会包的动手包饺子，不会包的负责择菜、下锅、盛饭、刷碗等，连小孩子也要学着擀面皮。一家人热热闹闹，开开心心，饺子吃得格外香甜。平时沉默寡言的父亲给孙子孙女讲了好多故事，儿媳妇们抢着收拾，让母亲歇着，她哪儿歇得住，忙着给她们削水果。我和弟弟在走廊抽烟，弟弟说：“哥，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放下手边的事儿，让两家人都过来和爸妈一起包饺子了，老人太需要这样的亲情了，我刚才看见妈偷偷抹眼泪了，高兴的。”我说：“你明白就好，我们真应该像歌里唱的那样——常回家看看。”

其实表达孝心并不是完成任务，心里真正牵挂父母，关心老人，才能义无反顾、风雨无阻。在他们有生之年，如果连假期也不能团聚，还有何时能表达孝心呢？章俊和弟弟已经相约，今年除夕，还带着家小到父母家陪二老一起过年，“我们还要一起包一顿亲亲热热的团圆饺子，女儿还说了，要把从电视上美食栏目里新学的花样饺子亲手包给爷爷奶奶吃。”下转B04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