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的两个细节

本来是路过郑州，决心留下来，与这座城市的两个细节有关。

黄河路服装市场前那一段街，车流如川人潮如涌。步行于街边，见地面上白花花一片不知何物。朋友说，鸟屎。我抬头，惊讶地看到高大的法桐树上集市一般搭建着许多硕大的鸟窝，这样的鸟窝从经六路口一直惬意地延续到经七路口。我注意到树下经过的人们，赶路，等候，游逛，穿行于白色的鸟屎之上如同穿行于一片白色的月光，无妨无碍无知无觉；而鸟儿们，或赖在枝头眯眼晒太阳，或是度周末一般偶尔到附近楼群顶上“郊游”一番, 或者想唱了，就跑着调喊两嗓子，一个个自由自在自美自得。树下人世界，树上鸟天堂，真是无限趣味。

朋友要辩解似的，说，也不知咋回事，没见过这鸟儿，专往人多的地方凑！

我问，它们在这儿多久了?

朋友诚实地摇摇头，说：不清楚，很久了。

“鸟屎落人头上、身上，大家不烦吗？”

“这是常有的事儿，我们郑州人不恼还喜哩。这叫天屎，吉利呢。落谁头上了，哈哈一笑，等鸟屎干了，一拍就干净，没啥。”

我忽然感到一种温暖，我说郑州真好！朋友拿眼神问我，我说：很简单，一座鸟儿们都信任的城市，一定值得人去信任。

另一个细节在公交车上。

在公交车上可以看出一座城市的教养，这话大概没人反对。

我注意到郑州的公交车上，那些老年人、孕妇、抱孩子的人极少会被人冷落，年轻人一上车几乎就时刻准备好了让座——只要他们有座可让。我比较过郑州与另一座大都市公交车上让座的细微区别。那座城市让座像迎接宾客，客气而文雅；郑州让座像给家人开门，随意而亲情。

郑州不是一座完美得连喷嚏都不会打的城市，这我知道。但有着这样两个细节的城市，无论如何都值得期待。谢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