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草书,人们常常以龙和蛇来形容。王羲之在《题卫夫人<笔阵图>后》中说:“若欲学草书,……状如龙蛇,相钩连不断。”萧衍在《草书状》中说:“疾若惊蛇之失道,迟若渌水之徘徊……”李白在《草书歌行》中写道:“恍恍如闻神鬼惊,时时只见龙蛇走。”
惊蛇之美,是草书艺术的一种很高的境界!
史正学早年在广州美院曾师从关山月、黎雄才、杨之光等大师,是著名的岭南派画家,曾出版多册画集。其书法主攻草书,多位方家称其为“蛇草”。展读新著,品赏墨韵,让人沉浸于“惊蛇之美”的艺术享受之中!
惊蛇之美其一是“势”,即气势磅礴之美,这是视觉的第一印象。史正学先生书写了多幅长篇巨构,诸如毛泽东的《沁园春·雪》、王勃的《滕王阁序》、苏轼的《前赤壁赋》,乃至《千字文》等,均是竖行横卷、若江若河、任情恣性、纵意挥洒;凸现一种狂涛飞卷、长鲸喷浪之势;极显雄勇劲健、磅礴澎湃之概!
其次是“动”,即连绵疾动之美。诉诸视觉第一印象的“气势美”,是由每个字的点画构成以及字与字之间的连绵动感产生的。简约而飞动,居动以治静,是草书的突显特征。书论家崔瑗称其为“状似连珠,绝而不离”,孙过庭称其为“草贵流而畅”,张怀瓘称其为“如流水速,拔毛连茹”……史正学先生深谙此理,毫端时时云集水散,腕下处处风回电驰,纸上便产生出奔放、狂逸、流畅、飞舞的美感来!
其三是“变”,即飘忽变化之美。惊蛇,特别是“惊蛇失道”,“惊蛇入草”,更显示一种不规则性,无预测性,突折突转性等,常常随类生变,触遇成形,神化自若,变态不穷。这种“变”,既体现在笔画的简约构成,字形的斜正体位,更体现在墨韵的浓淡润枯,以及篇章的参差离合。左屈右伸,有开有阖,字字若仙,笔笔欲飞,众巧百态,无尽不奇,便是蛇草变化之美的意象。读史正学的草书,你会欣赏到这林林总总的飘忽变化。 王继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