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第C05版:郑州故事 上一版3  4下一版
“我与郑州晚报”
征文活动启动了
当了半辈子晚报通讯员
广告
      
返回主页 | 郑州晚报 | 版面导航 |      
3上一篇  下一篇4      【打印】  
当了半辈子晚报通讯员

现在有人披露一个什么消息或者争执一件事情,举凡见证,会说“报纸上说的”,听者坚信不疑,争者战火平息。报纸多导向,多权威。现在说“报纸上说的”差不多是指省会郑州十数家媒体了。过去是具指《郑州晚报》,尤其是“文革”前的年代,那段时间的几十年里,郑州的市级报也只有它一家,别无分店。晚报是郑州的脸面、窗口,也是城市居民的精神食粮。

我就是坚信“报纸上说的”,我信的也是《郑州晚报》。

已是花甲之年的我,想想这么多年读晚报、给晚报写稿,除了喜欢当年的“晚话”,每天翘首等待恋人般地等看晚报的连载小说《桥隆飚》之外,有两个报人我终生难忘,一个是《郑州晚报》的总编周政,另一个是副刊主任郑蓝云,尤其是郑蓝云是我写作的启蒙老师,是郑蓝云将我的写作兴趣点燃,无论写好写糟,我从未放弃,一路写到花甲。他们当时怎么想的,我无从知晓,但他们对工作的热爱、负责,也就是现在说的敬业精神,深深地影响了我。要说这几十年,我写作是业余作家,办报、办刊、编书也是业余的。我无缘受他们的领导,学他们是“抽象继承法”。

周政任《郑州晚报》总编时,曾提出晚报的风格和特点,应是新、杂、广;晚报应当像公共汽车一样,人人都能坐。1966年夏天,开他的批判会,将他办报“新、杂、广”视为修正主义办报路线,“公共汽车”是把党报庸俗化。那一年,是在省工人文化宫露天剧场,一个骄阳似火的夏天,周政站立舞台中央,一排人列队上前揭发,他既要不停地扶眼镜,还要站立作记录。我是在这么个场合听到这两句办报路线的“核心内容”的。1967年1月,我与晚报的两位同志出差去上海,周政同路去探亲,印象最深的有两件事:我们没买车票,他买了车票被小偷偷了,他不理解,坐车为啥不买票,小偷偷他的车票倒卖给谁。我们大笑不止,他竟然把没买票和偷票联系起来。

他会办报,不善表达,一口上海话,我听得最清楚的是口头语“他妈的”。他妈的,我的意思是办报要走群众路线。后来说到写稿,他问清是我,摘下眼镜看着我,说,写什么写?读点马列,你看共产党宣言,简直是文学作品,系统地读书,再说了,你写稿的目的要纯。多少年之后,我在出任一家报纸的总编时,“抽象继承法”了新、杂、广。虽是行业报,群众喜闻乐见,也是“公共汽车”。1969年我在市委一个部门工作,招女兵,我负责联系,周政的女儿应征,在郑州饭店见到了看女儿的周政,他问我在干什么,我说给领导写讲话稿,他扶一下眼镜,看看我,说,这也是生活,他妈的,干好。

我结识郑蓝云是在1965年,我参加市委五好劳动竞赛工作组,受到市委党刊《郑州通讯》的表扬,晚报副刊约我写稿,我接二连三地给晚报投稿,接到的是郑蓝云的热情退稿信,他说:“富海同志,要积累生活,多观察,多锤炼,不要急于发表,稿子有基础,我们一块儿商量改。”作为通讯员的我,接到的不是铅字退稿信,已知足。况且是亲笔回信呢。我等到了“稿子有基础”的那一天。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郑蓝云骑车来到酒精厂帮我改稿,进屋,他没顾上打扫身上的雪,先说周政批评了他,不能在办公室改稿,不能一回信了之,要下去和通讯员交朋友。将我3000字的稿件改成800字的散文,他打开书包,取出稿子念给我听,说,就这点是个东西。

800字发在1965年12月25日的《郑州晚报》副刊“一代新风”栏,篇名《锻炼》。就是钢笔字变成铅字的800字,点燃了我写作的热情,尤其是郑蓝云的宽厚、真诚感染了我,我写得多,发得少,发与不发,郑蓝云都会有亲笔回信。这个做法,我学了,用在我办报、办刊与作者的交流中。多少年来,我一个字一个字地手写,到现在不会用电脑,仍然是“手工面”。手工“擀”出了500余万字。

假如说是《郑州晚报》培养了我,弦外之音是我现在已经怎么样了,但是,我这么说是直抒胸臆的,那个多雪的冬天,那个炎热的夏天,周政、郑蓝云给予我的启迪,那是晚报为我播撒的种子,生根发芽结果在我身上。我会很荣耀地说,我当了《郑州晚报》半辈子的通讯员,我还可以“不知羞耻”地说,我曾与周政、郑蓝云“同行”过。

赵富海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郑州市作协副主席)

3上一篇  下一篇4       
版权声明 @ 中原网 网站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