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阴影 阴影
第A33版:文化新闻 上一版3  4下一版
刘震云:我跟“文学界”很少走动
《鱼美人》纪念安徒生诞辰
鲁山成牛郎织女文化之乡
广告
      
返回主页 | 郑州晚报 | 版面导航 |      
下一篇4      【打印】  
新作被称为中国人的《百年孤独》
刘震云:我跟“文学界”很少走动
昨日,刘震云的新作《一句顶一万句》正式由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据称这部历时3年打磨而成的小说是作家本人迄今为止最成熟、也是最大气的作品,甚至被称为中国人的《百年孤独》。昨日记者电话采访了刘震云。晚报记者 杨宜锦

大部分“知识分子”只是“知道分子”

记者:精神的流浪和漂泊是《一句顶一万句》中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但我发现,其他作品认为精神的流浪和漂泊是一种高级的精神活动,大都发生在知识分子身上,而你作品中的人物,皆是些卖豆腐的、剃头的、杀猪的、贩驴的……你这种高级“精神”与低等“身份”的巨大转移,出于什么动机?

刘震云:原因很简单,我不认为我这些父老乡亲,仅仅因为卖豆腐、剃头、杀猪、贩驴就没有高级的精神活动。恰恰相反,正因为他们从事的职业活动特别“低等”,他们的精神活动就越是活跃和剧烈,也更加高级。还有,“知识分子”的概念如何界定?读了几本书,就成了“知识分子”?大部分的“知识分子”不过是“知道分子”罢了。许多作家假装是“知识分子”,他们一写到劳动大众,主要是写他们的愚昧和无知,“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采取的姿态是俯视,充满了怜悯和同情,就像到贫困地区进行了一场慰问演出。或者恰恰相反,他把脓包挑开让人看,就好像街头的暴力乞讨者,把匕首扎到手臂上引人注意。除了这种描写特别表象外,我还怀疑这些人的写作动机。

记者:你的意思,你打破了这种“知识分子”的写作?

刘震云:如果这不是嘲讽的话,我还真准备接受。我跟这些“知识分子”不是一类人。

我不在“文学界”,在“老庄界”

记者:请谈谈现在的文学界吧。

刘震云:这倒难住我了。因为我跟这个界很少走动呀。不知里面都做些什么。不知有汉,无论魏晋。

记者:那你属于哪一界?

刘震云:非说界,界得有归属感呀。要从这个角度论,我除了在北京写作,还是回咱们河南延津比较多。来往比较多的,还是俺村那些人。剃头的、杀猪的、卖豆腐的、当厨子的、在戏班子里敲梆子的、出门打工在建筑工地爬架子的、在洗澡堂子当服务生的……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有时我听舅舅表哥一席话,胜在北京读十年书。我们村叫“老庄村”,如果非有一个界,我又自愿加入的话,我属“老庄界”吧。

生活中我有点“二”

记者:在生活中你是什么样的人?

刘震云:多数的时候不大着调,甚至有些“二”。人清醒的时候看不出来,喝高了就看出来了。跟我喝过酒的人都觉得我不靠谱。喝酒跟干事情一样,也分三种人:一、能力大,胆子大,能干大事;二、能力大,胆子小,能干小事;三、能力小,胆子大,就会坏事。喝酒时,我属于第三种。

记者:你的作家身份广为人知,但近几年大家常常在电影界看到你,这是怎么回事呢?

刘震云:咳,为这事我没少挨“刺”,连我妈都说我不靠谱。我仔细分析过这件事,一、本来我不是人来疯,不适合做演员,为什么就去演戏了呢?怕还是小时候的理想在作怪,想去戏班子敲梆子。二、这事也怪别人,就是这些戏的导演。怎么会发现我身上有表演的细胞呢?不会是故意害我吧?三、“刺”我的人认为是件大事,我的认识恰恰相反,就跟去菜市场买趟菜一样,“值得什么,还恁地说”。四、时间也不长,每部戏里,也就仨俩镜头,吃顿饭加抽袋烟的工夫,比去内蒙贩驴容易多了,不耽误我干别的。五、我不是一个多么爱惜自己羽毛的孔雀……

这是我愿意送人的一本书

记者:你的长篇中有一半是以故乡为背景的,你对你的故乡是什么感情?

刘震云:故乡不但教会了我走路和说话,还教给我丈量世界的基本概念:东西南北,大小多少,亲疏远近……比这些更重要的是,我从这些父老乡亲身上,明白他们生活在细节里;“社会”和“历史”,只是他们所处的表象;痛苦不是生活的艰难,也不是生和死,而是孤单;不是人少的孤单,是人多的孤单;孤单种在心里,就长成了孤独,但他们就是不说;比这些更重要的,他们对世界的看法,跟这个“社会”和“历史”完全不同;但他们仍然不说。他们不说,我有责任替他们说出来。

记者:你自己怎么评价《一句顶一万句》?这本书会被改成影视吗?

刘震云:是我写作以来,写得最好的一部书。是我自个儿愿意送人的一本书。至于会否改成影视剧,目前我还没接到朋友的电话。

下一篇4       
版权声明 @ 中原网 网站版权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