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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8版:名家 上一版3
灵魂漂泊者的乡村物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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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漂泊者的乡村物语

2008年10月,河南“文学豫军冲浪”事件引起读者和媒体强烈关注,作品点击数过亿。中国作协副主席陈建功、《人民文学》主编李敬泽等业内知名人士也撰文对此充分关注。2009年4月9日,新浪网再次联手河南省宣传部、河南文联、河南作协、河南省文学院,与河南省30位作家集体签约新浪。晚报记者 苏瑜 实习生 宋少杰/文 晚报记者 张翼飞/图

重新拿起笔 很多东西都要放弃

记者:咱们先从河南作家再次签约新浪说起吧。您是怎么参与的?

安琪:去年的时候,新浪和文学院签了一批,签的都是像张宇、李佩甫等年龄大一些的作家,今年签的就是一些年轻的作家了,想让更多年轻作家触网,将文学冲浪进行到底。那时候我的小说《乡村物语》已经在新浪网上连载,当时还比较受关注。两个月前我刚刚被调到河南文学院做专业作家,这样就正好赶上这一批新浪签约了。

记者:看过《乡村物语》的人都说这本书和您以前的风格不一样,是怎样的不一样呢?

安琪:以前的风格比较书面化,语言比较大众化一些吧。你可以在网上搜一下《喊山》,我有一次没事,想着《喊山》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就在网络上搜了搜,没找到小说,小说刚出来的时候,哪有网络呀,但是找到了河南大学一个教授讲文艺欣赏的时候就举《喊山》做例子。那时候写得唯美一些吧。这个小说获北京文学奖的时候叫《大山故事》。

记者:做生意那些年还写东西吗?

安琪:不写了,完全放下了,也没有心思和时间写!

记者:停笔那么久回来还有感觉吗?

安琪:刚回来时有写的感觉,但是写不出来,写不出来怎么办,就开始阅读,经历了四五年社会上的折腾,过去的经验肯定发生很多变化,当我发现过去的感觉找不回来了,就决定丢掉,把过去的语言体系完全摆脱,重新开始寻找,建立新的体系。你看《乡村物语》,很多人都说这个语言真朴实,真乡土,其实除了对话,里面的叙述文字是很用心加工改造过的。语言的节奏,语言的扭曲,我是下了很大工夫的。

记者:这是您下海回来的第一部长篇吧。

安琪:对,这是我下海回来的第一部长篇,也是我有生以来的第一部长篇,以前没有写过长篇。

挣钱看的是本领 花钱反映品位

记者:您创作的灵感来自哪里呢?

安琪:小说里的“我父亲”,基本上就是我父亲的写照,身体一直不好,家里就他一个男孩,他奶奶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娇惯得不行,所以他从小跟着他奶奶,生活在奶奶、姑姑、姐姐们组成的女人堆里。在女儿国的氛围里长大,他自然也很巧,但凡女人的活计他都会,可男人应该会做的他都不会,像犁地什么的牵扯些技术的农活他都不会。这样不行啊,于是就有很多故事。

记者:这是您家乡真实的故事吗?

安琪:当然是真实的啊。故事属于我的家乡,也属于你的家乡和他的家乡。农村有自己的价值观,他们习惯用那杆“老秤”衡量一切,所以在这个过程中,老家的一些事情,自己家的、别人家的、听说的、看到的、杜撰的都弄到一块儿。为什么放到三门峡,因为那个地方的地貌特征比较明显,用那个筐子在承载这个粮食。

记者:您改变了整个家族的命运,在见证他们改变的同时,您个人有什么感悟?

安琪:还得说到钱,挣钱体现了一个人的本领,花钱就反映出一个人的品位,归根结底,就这两句话。我以前都没弄过公司,凭我自己的才能、智慧,从白手起家,也挣了一份家业,这多少也体现了我的本事吧?我还资助过几个老家的贫困学生,你说我多高尚,没有,但这就是我花钱的态度。生活就是这样的,挣钱了就要花钱,你自己花了是花,给那些孩子们花了还是花,像老家说的话,你多吃一口,能多长出来一块肉?

写博客是长久战 现在还没尝试

记者:现在网络博客的普及,使得很多人都开始写东西,许多是个人情绪的发泄,也有写着写着赢得一片市场的,您怎么看待这种现象?

安琪:这种方式挺好,淹死了就淹死了,出不来了就先在这摊水里泡着。一旦出来,就会有很大的市场,很多的读者。虽然起初只是为了宣泄,但是宣泄也是人本能的需求,通过宣泄更能传达人的精神,所以说这样就更能引起共鸣吧。所以从网络写手到网络作家,一旦出来了就会有更大的市场,因为他最初的出发点就是人的情感的需要。

记者:您有没有开博客?

安琪:没有。

记者:为什么呢?您不是很看好网络的推广作用吗?

安琪:负不起那责任(笑)。开博客跟养孩子一样,你既然把他生出来,你就得对他负责任,你既然开了博客,就要好好经营,不能三天热度,开始把东西都放上去,以后懒得去更新,懒得去维护,那就是不负责任。

记者:您张口闭口都是责任,这样会不会活得太累?

安琪:责任心和负责任是两回事,有责任心和承担起这个责任是两回事,你可以担不起这个责任,因为以你的能力可能不能承受责任之重,但不可以没有责任心。承担责任是一种沉重,一种分量,没有责任心是一种轻。人不能生活得太沉重,可米兰·昆德拉还说过,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完全没有一点分量的生命,那种失重感,难道不可怕吗?再说,别人为你承担着责任,你不该为别人承担一些责任吗?外界给你是一种压力,你内部的一种东西也在向外释放一种压力或者压强。只有这样才能保持一种平衡。

漂泊者的疑问

何处是我家

安琪操着一口地道的河南话,讲他过去的生活,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直到说起家,才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些东西,或许这就是他心底最薄的那层纱了。

安琪的漂泊感很强,他一直有种没家的感觉。从小就被送到镇上爷爷奶奶那儿,慢慢懂事以后,知道那不是自己的家,可有一天回到父母身边,却发现那里不是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也觉得很陌生而隔膜,再后来去外地上高中,去山东上大学,去三门峡工作,再然后又调到郑州:半生都在漂泊,从农村到城市,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可哪儿都不是家,哪儿都找不到家的感觉。

这种一直伴随的漂泊感一方面会让人感觉到孤独,但同时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为人不那么偏执。从农村到城市来的人,吃苦精神、抗击打的能力,都远比城里人要强得多。这种来自土地的黏性,会让他们以不同的方式吸附到城市的身体上,这种来自山石的锐利,会让他们从不同的角度,更快切入到城市的骨肉里。安琪见证了很多这样的蜕变,搞了两三个公司,他不觉得自己有多成功,他觉得他最大的功劳就是把一大批乡下人从农村带出来,并给了他们在这个城市生存的技能。

安琪记忆中的乡村已经渐行渐远,寻找灵魂家园的安琪,把这种感觉融入《乡村物语》。

千年的农耕文化让我们每个人都跟乡村和土地有着难以割舍的感情,安琪的《乡村物语》与植物、大地一起,与中国乡村一起,是最为恒久的存在,它是属于血液里的一种事物,生生不息,循环往复。如书的封面所宣称的那样,被称为“最乡土小说”也许是恰当的。

当写作成为职业

身上的责任感重了很多

记者:您对您前几十年的人生轨迹是怎么评价的呢?

安琪:我总觉得我还是比较幸运的,虽然说,命运让我成了一个残疾人,但是从小到大,我的残疾意识很淡,高考时,因为残疾4次都没有被录取,我只是觉得不公平。却没觉得自己有多么不幸。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不放弃,会产生努力再试试的心理。就这样,在我不断挣扎、努力的过程中,我的命运就发生了改变。

记者:您今后有什么规划?

安琪:我一直都说,写作这个活啊作为爱好非常好,很轻松,但是别作为职业,因为作为职业的话,就可能有点累了。可能现在突然自己把自己弄成职业的了,那就得好好写啊,我觉得要对得起自己,对得起社会,对得起读者。只有你对读者负责,读者才会对你负责,你对社会负责,社会才会对你负责。你才能从读者和社会那里得到你的回报和肯定。

记者:近期有什么写作计划吗?

安琪:有,我最近正在写一个长篇。开始是想写一个知青的,后来发现不是写知青,是写一个很偏远、很闭塞,像桃花源一样的山村,当时社会已经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那个村子还生活在自给自足的生活状态,没有见过人民币,晚上基本上是原始教化,有个知青去那个地方插队,发现了这样的一种情况,就想改变它,可一个人的力量怎么可能做到呢?可能顺着这样的思路写下去,会写成桃花源似的一个山村和一个乌托邦似的理想国。

记者:您平常都在家待着?有什么爱好吗?

安琪:是的,很少出去,我在郊外还租了一块地,养了一大堆的盆景,还在边边角角种了一点菜,周末就去种种树,拾掇拾掇菜。也算换一种生活方式,或者算是锻炼身体?(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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