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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扮“公主” 揭秘夜场嗨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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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装扮“公主” 揭秘夜场嗨药人
很多人选择到迪厅喝酒打发时间。 晚报记者 马健 图
吸毒者说,音乐一响,神经就像换了主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摆动,越来越狂热。晚报记者 马健 图

新闻回放

时间:2007年12月25日

深入吸贩毒人员内部,细致描述圈内人的生活状态。这个任务在探讨期就棘手,出于对危险性的考虑,晚报领导曾叮嘱记者,千万不要暴露身份。

一个事实是摇头丸、冰毒和K粉等新型毒品,在短短几年内迅速蔓延,某些KTV公开提供吸贩毒场所,成为滋生此种现象的催化剂。然而,KTV包房保密工作严丝合缝,如何得到亲眼所见的事实真相?

记者去KTV应聘,初步采访屡屡失败

2007年11月底,晚报记者马静以应聘“公主”(KTV包房服务员)为由,结识了几位“公主”,虚心学习,经过十几天陆续间隔的谈话,“公主”的工作状态流程揭示出: “嗨包”(存在吸贩毒现象的包房)是公主们必须要服务的一种包房。这几年,KTV夜场玩药变得半公开化,而沾惹新型毒品的人员数量之巨,超乎之前的想象。“公主”小文一年多的工作经验,就见过有400人次吸食新型毒品。

“客人(嗨包)一般要玩很久,最长能从晚上10点玩到凌晨5点;客人数量多,加上陪‘嗨’的小姐,多的能有二三十人,挤在一间房间里,乌烟瘴气。饮料瓶被玩儿家们当场改装为‘麻古壶’;打K用的吸管和碟子是由公司为他们提供,那种比较长大的吸管,每个KTV都得为这些玩药的客人准备。”公主们向记者详细介绍。

新型毒品的蔓延也催生一个新兴行业,由于“嗨客”不唱歌,除玩儿药喝酒,必须要跳舞才能“嗨起来”。“陪嗨”从业者多为年轻女性,这直接导致女性吸毒群体的上升。

打入这个圈子,成为记者下一个目标。采访开始时频频失败,协助记者工作的业内人士说:“谨慎是这个行业的风格。对圈外人,她们着力隐藏自己的生活。”

渗透到公关部,混迹公关小姐中间取得信任

由于采访对象的特殊性,为观察到其生活原貌,12月初,记者以无业人员的身份,混迹于市区几个慢摇吧内,广交朋友,终于得到指点,渗透到KTV的公关部。

没想到这一关好过,不需出示身份证,不需填简历,按照行规,从一开始就可以使用化名来上班,没人关心你的来历。经理对新入行者只问两个“专业”问题,“能不能出?”“会不会嗨?”然后心里有数,会安排工作。

记者买了一套很专业的晚礼服,以及各种夜场专用彩妆,请专业化妆师帮忙,并逐渐习惯大大咧咧,前卫而大胆的说话方式。

从此,马静过上了夜生活,拿着新手机号,供职于夜场公关部,混迹在公关小姐中间,编造了自己可怜的身世后,终于和公关们交上朋友。

通过和“陪嗨”公关人员雪儿和慧慧等人的接触,得知为了多拿小费,许多公关愿意在包房里陪着瘾君子一起打K、溜麻古。染上毒瘾的公关,有些甚至宁愿不要小费,只要客人能提供毒品任其吸食。

“经理常教育手底下的员工:你们记住,你自己可以玩儿,你帮别人捎货也行,但要是被警察抓住了,死都不能承认你卖。要不然我捞人都捞不出来。”慧慧因为贩卖新型毒品被抓后,记者和雪儿的经理专门开了一个部门例会,规定所有公关,除了上班时,工作需要时可以玩儿,其他时候一律不许私自溜麻古。

每次进“嗨包”后都以心脏不好拒绝吸食毒品,被同屋的公关解救,“说能上嗨台还不会嗨。”这曾引起经理的怀疑,为此,记者更换过3家KTV,持续暗访。

其实经理正是在夜场内贩卖新型毒品的主流人群。不少人沾染上新型毒品,都借助于某些经理的推销。

调查终于结束,4个版的报道引发娱乐场所大清查

一些吸毒者对记者袒露了自己的内心世界,称自己就像个木偶,工作上的应酬大部分在KTV和饭店里。“2006年春天,KTV一个朋友给我介绍了这个(K粉)。呛,迷眼睛,流泪,晕眩。不适感过去后,药物在身体里发作了,血液向外喷张,充满力量,不由自主想把它发泄出来。如果没有音乐的话,也没感觉怎么样。但音乐声一响,神经就像换了主人,身体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摆动,越来越狂热。那天我哭了,我觉得幸福离得不太远了。自己幸福,是失落很久的幸福。所以第一次就迷上了。当时,我没顾及自己的形象,什么烦恼都没了,什么都忘了。持续几个小时跳舞,毫不疲惫。自此成为一名瘾君子。很轻易可以从熟识的客户经理手中拿到货。”

此外,在 “嗨包”出现后不久,部分KTV点歌系统里就收录了“嗨曲”,此外,市场上还能买到“嗨碟”,有部分“嗨客”喜好自己带碟到KTV使用。当然这种“嗨碟”无一例外是盗版,由夜场DJ利用现有歌曲改编制作,也有从国外直接翻过来的,在一些夜市及不法小店内出售。记者通过内部人员的介绍找到出售麻古壶的正规交易网站。

一个群体的生活状态逐渐凸显出来,记者向KTV辞职,更换了公关服,同时更换了手机号码,断绝一切和夜场这些朋友的来往。

12月25日,本报刊发4个版的特稿调查,公安等部门高度重视,开始了娱乐场所大清查。截稿后,记者最大的感触是不用再熬夜了,同时,对当时曾经协助过她揭示真相的朋友有些愧疚,因为自己隐藏了身份。

本版撰文 晚报记者 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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