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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公交纵火疑犯最后三天行踪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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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公交纵火疑犯最后三天行踪调查
他曾借铁桶买汽油,曾请邻居吃红烧肉
成都天回镇大湾村四组一处出租屋,是张云良生前居住的地方。

今年6月5日,川A49567号9路公交车发生燃烧事故,造成包括张云良在内的27人死亡。7月2日,四川省公安机关通报,成都“6·5”公交车燃烧案是一起特大故意放火刑事案件,犯罪嫌疑人张云良已当场死亡。张云良到底是怎样一个人?记者试图从张云良的最后三天,来拼凑其留给这个世界的背影。

邻居没人知道他的全名

张云良还没死时,他的死,是街坊邻居间用来开玩笑的内容之一。

卖水果的女人会当着他面问:“老张,你怎么还没死?”张云良嬉皮笑脸地应道:“明天就死,明天就死。”头发稀疏,皮肤水肿,脸色惨白,脚有点跛,62岁的张云良看似弱不禁风。他说自己有病,但街坊们并不清楚他具体得了啥病。只有茶馆老板娘胡大姐把张云良的生死当成大事。因为她是张的房东。6月5日,张云良真的死了。

天回镇大湾村四组位于城乡接合部,距9路公交车始发站天回镇5站地。张云良在这里租住的小屋不足17平方米。去年6月中旬,胡大姐勉强让病恹恹的张云良租了她的房子,租金每月150元。张云良的邻居、麻将牌友都只知道他的姓,大家习惯叫他“老张”。在大家眼中,张云良只是个普通的外地人,长期在此租房治病。

大约6月中旬,张云良成为警方的重点调查对象。成都市刑侦大队、成华区公安分局、金牛区公安分局等,先后七八次到大湾村四组。7月2日,成都警方正式公布,张云良为川A49567号9路公交车的纵火者。周围人开始从记忆中搜寻张云良的点滴信息,他在生前的最后三天里,一些日常生活习惯的重复,让人看不出什么意外的痕迹,而一些不同寻常的举动,又让人记忆深刻。

6月3日:先后三次买汽油

打麻将是张云良的嗜好,牌友吴胖子记得,他欠的1000多元钱还没还。

警方调查期间,张云良生前的牌友吴胖子回忆,6月5日前,张云良曾找她借桶。一旁的胡大姐这才想起,6月3日上午,张也曾因此找过她。当时茶馆里有个装垃圾的铁桶很脏,于是胡大姐将冲厕所用的同款铁桶借给张云良,也没问他用来干吗。

案发后,成都军区总医院附近一个加油站的监控录像显示,6月3日上午,张云良先后去了该加油站3次。头一回,张云良提了个塑料桶,被加油站拒绝售油;第二次,他提了个铁桶,交了100元钱,由于桶装不下,他先提走70元钱的油;第三次,他又提走30元钱的油。

除了借桶的事,吴胖子还记着张云良欠她1000多元钱没还。张云良生前喜欢到茶馆找吴胖子打麻将,胡大姐为此还开玩笑,说他喜欢吴胖子。牌友说,张云良爱打麻将,5元、10元、20元的玩,也喜欢打斗地主,一晚上几百元、上千元地输赢。

吴胖子记得,张云良曾透露,女儿一个月给他寄3000元钱用于治病和生活,后来有个同乡将其劣习告诉女儿,费用就被削减为1000多元了。

6月4日:请街坊吃红烧肉

张云良从未在街坊邻里面前提过自己的过去,大家也不关心。媒体寻访到的张云良的经历是:生于江苏苏州,年轻时参军入党,复员后到吴县铁矿供销科前途看好,因将厂里的铁矿石运到浙江换回化肥,“赚了点钱”,被以“投机倒把罪”判了一年半的缓刑,后来南下广东“淘金”,2006年辗转到成都,平时最主要的去处就是马路边的茶铺和隔壁院子里的麻将馆。

胡大姐觉得,老张爱显摆、爱吹牛,老在大家面前提自己的两个女儿。据说,张云良的大女儿是苏州市一家规模很大的港资塑胶公司高管,年薪百万;小女儿在镇上的幼儿园教书,丈夫开着一家租赁公司。两个女儿都住在苏州市区。

张云良的户籍登记地是苏州市浒墅关阳山花苑。据说张家在小区里拥有4套住宅,这是六七年前苏州建设高新开发区为其提供的动迁房。这些房子已被租出去,张本人没在那里住过一天,妻子被女儿接到市区居住。

成都警方在通报中说,张云良生前有赌博嫖娼的习惯,其女儿减少了寄给他的生活费,他遂多次以自杀相威胁向家人要钱,并流露出悲观厌世的情绪。两个女儿也曾劝父亲回家安享晚年,但张云良没把这当回事。听说张云良嫖娼,吴胖子有些不太相信。不过,胡大姐听茶客说过张云良的绯闻:“他曾带一个20岁出头的女人包房,是附近医院的一名实习护士。”因为这事,胡大姐还叫张云良“老色鬼”,张也没反驳。而邻居罗大汉证实,经常看见有女人去张云良的房间,“老的、年轻的都有”。

据罗大汉回忆,6月4日晚上,张云良请住在周围的一些朋友喝酒,吃他亲手做的“江苏风味红烧肉”。这一天,距张云良的62岁生日还差11天。

6月5日:早起进城

“老张是很普通的一个人,偶尔有点怪。”胡大姐说,张云良在茶馆里只用自己随身带着的茶壶,有时泡茶,有时喝药。他的穿着很普通,既不寒酸,也不富贵。不过他挺“臭美”,会和女人比手上的皮肤。

张云良对皮肤很在乎。他去理发店洗头,老板娘发觉他脸上黏糊糊的。他说自己从不擦化妆品,都用纯天然的,把苹果皮、梨皮敷在脸上和手上。他连洗发水也不用,直接用水冲。对此,胡大姐嗤之以鼻,常说他“你就装吧”。因为她知道,张云良在外会用纸巾很仔细地擦桌边,但在家从不打扫卫生。

张云良偶尔会拖欠胡大姐的房租,也很会占小便宜。最初,屋子月租连水电一共170元。后来,张云良买了个电磁炉。胡大姐抓狂了,专门给他加装了一个电表,并实行房租和水电分开。安上电表后,张云良每个月就只有十几元钱的水电费。

成都警方的通报提及,6月9日,张云良的家人收到了他案发前从成都寄出的一份遗书。关于遗书,有另外一个版本。胡大姐说,张云良的遗书并未直接寄往江苏老家,而是由一位江苏老乡(被称作“老蒋”)转交给其女儿的。目前,成都警方尚未公开遗书及其内容,“老蒋”仍受警方控制。

罗大汉说,张云良是那种刚接触觉得人很随和,但久了就感觉有点怪的人。罗大汉回忆,出事头几天,张云良的脾气不太好,把牌友都得罪了。罗大汉记得见到张云良的最后一面。6月5日早上,罗大汉正在刷碗,看见很少早起的张云良推门而出,手里提了两个商场里装衣物的那种纸质手提袋,并用报纸包住了袋口。他顺口问:“老张,你去哪?”“我进城。”7时40分左右,张云良带着装有汽油的塑料桶上了公交车。

据《新京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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