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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8版:名家 上一版3
龙一:《潜伏》电视版结局很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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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一:《潜伏》电视版结局很伟大
“翠平的结局最幸福,晚秋最悲剧”

□晚报记者 张改华 实习生 张何艳 陈晓雪

晚报记者 张改华

实习生 张何艳

陈晓雪

访谈篇

说《潜伏》:满足了现代人的心理需求

记者:《潜伏》的走红有很多因素,其中很重要的一点是关于生活信仰。

龙一:最近几年,人们开始去关注一些更有价值、真善美的东西。《潜伏》这部电视剧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是它出现在大家开始寻找有益生活目标之时,满足和应对了这种寻找的心理需求,尤其是年轻人的心理需求。

记者:关于《潜伏》的男二号李涯这个角色有很大的争议,你怎么看这个人物?

龙一:李涯这个人物是编剧姜伟塑造的,原著中并没有,但我非常喜欢。姜伟把小说中的对抗人物一分为二,一个变成了马队长,一个变成了李涯。李涯这个角色,对自己的事业、生活目标孤注一掷地去追求,这样的人其实在任何一个社会团体当中都存在。

记者:关于《潜伏》的结局,原著中是翠平牺牲,而电视剧版本是余则成远去台湾,并且和晚秋结婚,翠平和孩子在小山沟中度过余生。无论哪个版本,都让很多人纠结,毕竟大多数人还是喜欢大团圆的结局。你心目中还有没有其他版本的结局?比如,让他们俩相遇?

龙一:电视剧版本的结局,我曾经这样评价:这是一个伟大的结局。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拿幸福指数来说,很多人都被翠平抱着孩子站在山头苦苦等候的镜头感动得热泪盈眶,但其实在这三个人中,翠平是最幸福的:因为她和心爱的男人结婚了,还有了女儿,并且生活在新中国,充分享受她的劳动成果——新中国的成立有她一份功劳啊。

而余则成则被派往台湾,继续他的“潜伏”工作,他的生活环境更加恶劣、更缺乏安全,这是很悲壮的。从这一点来说,我们应该向这些革命者致敬!

而晚秋呢,她其实也是个悲剧人物。很多人都说晚秋很幸福,最终和心爱的男人结婚,其实不是这么回事。晚秋结婚时,已经成长为一个坚定的共产党人和成熟的地下工作者。结婚时,她清楚知道,余则成并不爱她,所以在感情生活上,她的结局才是最可悲的。况且在那样的环境之下,还有什么浪漫、幸福可言?两个人随时都可能暴露、被抓。

记者:很多人觉得结局悬念很大,都很期待续集。为什么你会那么坚定地表示绝不写《潜伏》续集?

龙一:不论是小说还是电视剧,都已经把故事讲完了。结局有悬念,并不意味着我们一定要把故事接着讲下去。我们对人物的挖掘工作已经做完了,再往下讲没有意义。除非有全新的艺术形象出现时,才能借着这个壳讲。但目前为止,我是没有全新的故事了。

记者:你会将《潜伏》作为一个超越点,在以后的作品中着力去超越它吗?

龙一:《潜伏》是不可复制的,尤其是它的影响力。所以我们不能说,一定要超越人生当中的某一个经历,那样的话,生活观念就太狭隘了。只要我们的生活在前进着就行了。

记者:我们知道,2006年《潜伏》的电视和电影版权就转让了。有报道说,电影版《潜伏》将于下半年开拍,制片人是《士兵突击》的制片人、八一厂电视部主任张谦。目前这部电影进展如何?

龙一:正在做剧本,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

说创作:肯定会写新题材

“但什么时间写现在还定不下来。”

记者:你觉得,《代号》最能吸引人的地方是什么?

龙一:这个问题,你还真问倒我了。

从形态上,这大概是我写过的最激烈的一部作品。人物的行动很“密”。因为任何的写作都不是给单一的读者看的,是要为不同层次的人提供原料。

首先,这部小说很“激烈”,情节比较紧凑,由此来先入为主,吸引读者,使人能有阅读下去的欲望;二是对真实历史生活的再现;三是对我们现在生活的一个隐喻,当时的生活和我们现在一样,冯九思也好,杨炳新也好,他们所遇到的困境,我们到今天也会遇到,只是形态不一样而已;四是人物内心世界的剖析,实际上讲故事既是一个说服读者的过程,也是解剖主人公的过程。《代号》就是这样一个说服和解剖的过程。

记者:有没有想过再开辟一个新领域,写其他题材?

龙一:日后我肯定会写新题材,但什么时间写现在还定不下来,也一直在作准备。

记者:从您的《暗火》到《潜伏》到《迷人草》,再到新作《代号》,全都是以天津为故事发生地,是不是有意将天津打造成中国文学史上的一块高地?

龙一:我出生在天津,而且我在研究城市史时研究的也主要是天津这个城市。我的将近一半的作品以天津为背景,主要是我个人的原因,也是我的一个文学理想——创造一个文学天津,用文学来还原天津这座城市的历史沧桑和行进历程。

说生活:学习最主要

“年轻人要会做几个菜”

记者:你特别喜欢做饭是吗?生活中,除了做饭还有哪些爱好?

龙一:我很喜欢做饭。我对很多年轻人说,一定要学会做几个菜,这样你将来离开家乡出去工作,家人会对你放心,他们会觉得最起码你饿了会自己摆弄点吃的。做饭也很有乐趣,很多人不喜欢做饭是被天天做饭这种劳累给吓到了,其实你不想天天做的话,可以隔几天做一次,体验一下,那也是一个创造的过程。关于其他爱好,我的兴趣倒是很广泛,比如摄影。特别沉迷其中的爱好倒还没有。因为每天最主要的还是学习,这是写小说必须做的。

记者:你在创作时,会对周遭环境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龙一:没有特别的要求,但是我有一个习惯:躺着写作。我会找一个躺椅,或者在床上垫几个靠背,把笔记本电脑连一个外接键盘来写作,这样对颈椎很有好处。奇怪的是,我推荐给很多人,他们并没有接受。(笑)

记者:《潜伏》火了之后,再出门买菜,会有人认出你吗?见到你就惊呼“那是写《潜伏》的那个人”,这种情况出现过吗?

龙一:没有,没有。菜市场的很多商贩老早我们就认识,只不过以前他们不知道我是做什么的,现在有几个人知道了而已,也不会出现惊呼的那种情况。

记者:您最希望去哪个城市?

龙一:三亚。如果有可能,我希望每年都能去那儿住上一段时间。

说新作:《代号》2007年就写完了

“我写的是历史小说,不是谍战小说”

记者:谈谈你新出版的《代号》吧。这本书是继《潜伏》后一部新的谍战题材小说,创作时有没有受到《潜伏》的影响?

龙一:这样说吧,《代号》是2007年完成的,今年3月才发表。我在写《代号》时,还没有《潜伏》这部电视剧呢。

记者:你好像不太喜欢把你的小说定位为谍战题材小说?

龙一:我一直说,我写的是历史小说,像唐代小说、辛亥革命小说、中国革命历史小说,甚至还写过有关长征的历史小说。只是我的小说中有谍战内容而已,但将其定位为谍战小说就显得简单化了。

记者: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构思《代号》的?你说过,《潜伏》只写了一个月,《代号》写了一年。看得出来,您在创作《代号》这部作品时下了很大的工夫,无论是侦探技术,还是起爆器的装置,都描写得细致入微。我看过以前你的一些报道,有时候你为了写小说会亲自做试验,是吗?

龙一:是的。我写小说的一个特点就是,对“真实”这两个字非常在意。这跟我研究历史有关系。像关于爆炸的问题,我必须要做大量的研究和试验,才能去写这个情节,爆炸提前几秒、推后几秒会有什么样的过程和结果,都需要精确的试验来印证。

记者:通常在哪里做这些试验?

龙一:在家里。(记者惊讶)是这样,像制作炸药是不需要做成成品的,只要把制作过程和需要的关键部件都摸索清楚了就行,我也不能做成啊,否则就违法了(笑)。我自己动手的主要原因是想发现小说中的人物在制作过程中会存在哪些问题,发现了这些问题,才能产生小说的情节、细节和趣味,以及人物的心理活动等。

记者:《代号》是以“吉田事件”作为一个切入点,这个事件是真实的吗?

龙一:历史上有类似的事件,但“吉田事件”是虚构的。

记者:你在作品中描写了这样一个细节,就是杨炳新张口向冯九思借两块钱,这应该是冯九思和杨炳新关系开始微妙转变的开端,但同时,也给了冯九思一个困惑,他不止一次地思考“一个真正有理想的革命者到底是什么样子”。可否谈谈你心目中一个真正有理想的革命者到底是什么样子?

龙一:实际上,杨炳新和冯九思都是我心目中理想的革命者。只是冯九思没有在革命队伍中真正生活过,大家感觉这个人吊儿郎当的,他有一些怀疑,还有一些自大。其实,不管他们是什么性格和出身,都是值得我们尊重的。

记者:《代号》中很多推理情节,你写的时候会不会因为线索太多而自己乱掉?

龙一:小说是一张逻辑网,任何一个结点都不能出问题。读者对作者的要求从直观上有两点,逻辑的可信和细节的真实。这两点任何一个出现问题,尤其是逻辑有漏洞,读者就会怀疑故事的真实性,很有可能就会抛弃这个作家和这部作品,所以不能出现任何错误。我一般一年才写成一部小长篇,也是在反复考据小说的逻辑和细节,要做到牢靠而不可怀疑。

很多人觉得《潜伏》结局悬念很大,都很期待续集,可龙一却坚定地表示绝不写续集了。

图片由受访者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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