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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4版:观星台 上一版3  4下一版
一品瓦,二品茶
爱的最高境界 □秦若水
在音乐中重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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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瓦,二品茶

一品瓦,二品茶

在瓦库这个地方,瓦是要封为一品的,而茶只能屈居二品。先有了瓦,才有了茶。历史也是这样,秦砖汉瓦,到了汉代,瓦已经进入生活了,而茶就晚得多。《说文》说瓦是“土器已烧之总名”,好多都跟瓦靠谱,最初煮茶的工具说不准也是瓦盆陶罐的。因瓦而聚茶,因瓦的朴才有茶的香。瓦让人心生敬意,茶才会让人有感觉。对瓦有雅兴,对茶才会有感情。

一品瓦,二品茶的另一层意思,是说来这里总是先要品一品瓦,再品一品茶。瓦是旧瓦,茶是新茶,在旧的氛围里感觉那种新,就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那是喜新不厌旧,喜旧更喜新。

瓦是时光的伴随者和记录者。我曾经写过《岁月中飞翔的瓦》,说瓦一片片的形状,是在岁月里飞翔着。瓦是生活的底线,最后一片瓦失落了,屋子里的生活也就没有了,有话叫一片瓦砾。

瓦,让我们仰视,而茶也让我们仰视,它们都是我们最亲近的物品。有言道,上无片瓦,那是最不愿有的情景,也就不可能有品茶的境界。有瓦有屋,才会有茶香。爱惜我们头顶的瓦,便会引来好的茶。

在瓦库,你会感到瓦的厚重、茶的美妙,会想到瓦的男性气质和茶的女子形态。瓦的发音那么沉郁浑厚:瓦;而茶的发音则清脆明净:茶。

这是优雅的结合体呢。四处都是灰色的红色的瓦,大大小小的瓦和绿色植物构成了一个古朴的本原氛围。让你一下子回到了久远的从前,回到了久别的故乡,甚至会觉得,在那堆瓦后面,会走出一位苍苍老者,会闪出一位翩翩秀姑。潺潺水声野溪一般从那里流来,直飘出淡淡的茶香。

瓦亲切而形象,有些国外的名字,翻译就直接用了瓦字:瓦格纳、涅瓦、哈瓦那、瓦尔登湖。似乎这个瓦很适合那名字的本意,让我们叫起来都觉得亲近。这个瓦,在物理上还有一个意思,表示每秒做的功。同瓦的本身没多大意思,是同那个叫瓦特的人联系着。

一品瓦,二品茶,若果再加上一品,那就是人了。物以类聚,人品瓦品茶,而瓦和茶也是要品人的。

瓦、茶、人,相谐相生相敬,品瓦、品茶、品人,三品以上,也算是上品了。

在这样的地方,不优雅也得优雅,不娴静也会娴静。

知己一对,朋友一帮,相拥相对,共度佳辰,听雅乐细鸣,观茶艺展演,于瓦上题字,人生中就有了一个印记。

何况还能走上仍旧是瓦的世界的宽大露台,望星月,披云风,体会另一种味道。那就再加一品,品月。

正有细雨飘飘。桔黄的灯光下,雨丝或垂直或歪斜,从高远的夜空淋淋而降,落在那些瓦上,瞬时不见了踪影。

好了,有了这么一处所在,只需来就可以了。瓦在那里等着,茶在那里等着,感情在那里等着,旧友新人一般。

一品瓦,二品茶,三品四品呢。不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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