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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4版:观星台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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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的最高境界 □秦若水
在音乐中重回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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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音乐中重回故乡

□安庆

在一个特定的环境一个特定的心境,我曾经警告我周围的人,谁破坏我听音乐就是我的敌人!

对音乐,有时候我是这样固执。

一次,我在雨中等车,蓦然听见了那首《回家》,萨克斯管轻柔、徐缓、漫溢的《回家》,透过雨幕倔强地直钻我的心扉。我错过了班车,我忘记了我是一个等车的人,忘记了雨幕中越来越深的夜色,我好像已经“回家”了,走在回家的路上。我任性地站在越来越密的雨中,却很享受很疼地听着《回家》的旋律。我忽然想起我好长时间没有回家了,没有见过我年近八旬的父亲,没有再去母亲的坟前坐坐。从一个乡村来到这个城市的我像一缕孤魂,像一只在搜寻属于我的天空的小鸟;为了一种艰难的向往,为了一种心灵深处的坚守,我已经久违了乡村的风声和鸟声,久违了我每次回家都要独守的那一截河滩。我想起乡村檐下的雨,每一滴都带着泥土的沉重;想起那慢慢润湿窗纸的雨痕,想起一个雨天脚趾执拗地抓在我窗棂上的一只鸟儿,鸟儿那一刻蒙着雨水的瞳孔。真的感谢雨中的《回家》,它那样柔美又固执地抓住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的心,这一刻我忽然对久违的家乡和亲人有一种忏悔。我不知道头上啥时候有了一把小伞,一把油绿色的小伞;撑伞的是一个女孩,很瘦,着一件藕白色的衬衣,她细细的声音告诉我:等车吗?是最后一趟班车了。

记得一天的夜晚,在一个露天的卡拉OK,很多人哗地都围拢过去;他们都听到了一个出色的演唱,唱歌的是一个小伙子,微卷的头发,上唇留一缕不太整齐的短胡,身上好像带着没有洗去的土尘。他不是本地人,可能是一个打工者或者疲惫的游客,但他的歌唱得那样好。他先唱了光头李进的《你在他乡还好吗》,然后他点了一首《流浪歌》,在淡淡的灯影里我听见了那击打心肺的歌词“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我再也按捺不住地挤过去,我想起了已经离别我们20多年的妈妈,想起了村外的那棵孤独的坟树。我几乎是虔诚地对着手握话筒的这个哥们儿,说:“能唱唱那首《母亲》吗?”阎维文的那首《母亲》?他久久地看着我,然后我听到了——

你上学的小书包有人给你拿

你雨中的花折伞有人为你打

你爱吃的三鲜馅有人为你包

你委屈的泪花儿有人给你擦

啊!这个人就是娘啊

这个人就是妈

这个人给了我生命

给我一个家

啊!不管你走多远

无论你在干啥

到什么时候也离不开

咱的妈!

…… ……

整个人群都静着,我透过泪花看见一朵泪花、两朵泪花、三朵泪花、四朵五朵泪花,小伙子竟然要唱不下去了,接着是全场的掌声……

我终于有了一次回家,在那场秋雨中听过萨克斯管的《回家》后。我看到了我的父亲,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我和父亲站在院里的青绿下,梅豆花正开得灿烂,白得耀眼;这是父亲每年都要种下的,除了梅豆还有丝瓜、冬瓜、向日葵等。小院在父亲那双长满老人斑的手下丰富着,父亲的生活也因此有了寄托。那天的晚饭父亲为我炒了梅豆,梅豆的清香把我的心一下子舒润了。第二天的早晨我在晨曦里去那个久违的河洼,我远远地看着晨曦中的那片杨树,我听见了鸟儿的滑翔声,它们盘旋着向那片杨树聚集,它们看见我可能显得有些激动。这些可爱的鸟儿使我不敢再往前走,或者我不敢打扰它们的歌唱。在就要接近那些鸟儿时我站住了,我就这样远远地听着我想念的鸟儿在早晨的鸣啾。叫声和着秋天的微风,和着青纱的拂动,和着那一缕缓缓的水流。哦,我顿然感到这本真的天籁之音就是《回家》,就是《水边的阿狄丽娜》,就是《阳关三叠》,就是《平湖秋月》……

我真的感谢音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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