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回答“能不会”

老师以为是不会，又讲了几遍

刚来郑州的时候，是“会”还是“不会”，让当教师的于女士想了半天，可现在，68岁的她也已经是个老郑州了。而来郑州17年的湖南人李先生，从刚开始大部分话听不懂，到现在用郑州话和同事交流，他已经把郑州当做了家乡，而当初，郑州人常挂在嘴边的“中”在当时的李先生眼里还是个陌生词。

晚报记者 张璇 张玉东 实习生 毛丽霞 张攀攀

“能不会”让一个老师“不会”了

家住农科院的于女士是郑州三十八中的一位退休老师，今年68岁了。于女士老家在禹州，1972年从老家出来后，到1996年退休，她一直都在郑州教书。虽然也是河南人，方言习惯上都相差不多，可刚来郑州那会儿，因为语言的问题也出过几次小插曲。

“上课的时候我经常问学生听懂了没，会不会，可是学生的回答我却没听明白。”于女士说，课堂上讲完内容后她都习惯性地问问大家会不会，有的同学就回答“会”，还有些学生说“老会”，但她也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有一些学生回答的是“能不会”。“我以为是学生没听懂，所以又教了好几遍。”于女士说，郑州话发音重，她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不会”，于是她又教了好几遍。但学生们却不耐烦了，几个调皮的学生按捺不住又说了几遍“能不会”。

“想了半天我才知道那是内容简单、不屑的意思。”于女士说，她又看看学生的表情和语气，愣了半天才知道学生们的意思是这些内容很简单，都会了，学生们那么回答其实是一种反问的语气。

是“行”还是“中”

今年45岁的李先生老家在湖南郴州，从1992年来郑州到现在已经17年了。“刚来的那会儿大部分话我都听不懂。”李先生说，郑州人说话语气都比较重，刚到这里时，当地人说话他连一半都不懂，而他自己家乡口音也比较重，说出的话别人也不明白，于是他就常常跟着几个同事学说郑州话。

“不说别的，就连‘中’这个简单的字都让我糊涂了半天。”李先生说，刚来这里工作的时候，他跟同事说了一件事，并问同事“行不行”，当时对方正在忙，于是头也没抬就回答他“中中中”，可这一个简单的字却让李先生想了半天。

“‘中中中’是啥？”李先生心里犯起了嘀咕，还以为同事没听清楚自己的话，于是又问了好几遍“行不行”，可对方一直都回答他“中中中”。同事并不知道他不明白，问的次数多了，同事也烦了，忍不住冲他嚷了起来：“我都说‘中’了，你咋还问啊？”这下李先生更纳闷了：“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你说的‘中中中’是什么意思？”听李先生这么一说，同事倒笑了起来，于是就向他解释“中”就是“行”的意思。

这个“花狡”不是那个花椒

“听不懂的词还多着呢，我二哥二嫂说话有时候我还听不太明白。”李先生说，他的二哥1980年就来到了郑州，二嫂是河南人。二哥离开家乡的时间长了，口音也改了不少，夫妻俩平时都用郑州话交流。

“就说‘花狡’吧，过了好几年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李先生说，有一次他到哥嫂那里去，夫妻两人正在说笑，嫂子笑着连说了几句“你别‘花狡’我了”。二哥却一本正经地说：“没‘花狡’你呀。”在一边的李先生可听愣了。“花椒？没说做菜啊，要花椒干什么？”李先生一脸迷茫，搞不懂嫂子为什么笑得更厉害了，直说他太“实受”。

“不是做菜用的花椒。”二哥赶紧给李先生解释，他们俩刚才所说的‘花狡’是戏弄、挖苦、讽刺、调笑的意思。而嫂子刚才说的“实受”是说他是个实心眼儿，老实人。

“来郑州这么多年，家乡话我都忘得差不多了。”李先生感慨地说，由于工作比较忙，他很少回郴州老家，再加上平时和同事交流都说郑州话，说家乡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了，所以很多方言都忘记了。

李先生说，和老家的亲人通电话时他才会说方言，可是如果这边正在和别人说话，那他通常要过个几分钟才能适应家乡方言。“一下子还真转换不过来。”

“我儿子今年13岁了，郑州话说得很地道。”李先生说，这么多年来，他早已经把郑州当成了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