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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8版:独家连载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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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拼图
仇若涵 著 中国画报出版社

李文虎无意听到自己得的是癌症

一家人平静幸福地过了半个月生活,老太太都不指望江小雪生第二胎了,这招弟叫起来也没啥意义,自然不叫了。这日子没了摩擦和争吵,就像蜜里调了油,不知过得多舒心,江小雪顺利去上班了,婆婆无微不至地替她照顾着孩子,李文龙回到家,两个女人总是笑脸盈盈地迎接他,所以虽然他工作上的问题很多,但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如果生活能够永远这样就好了。但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生老病死,很多人都在无可奈何地经历着。其实,李文龙当时对李文虎健康的猜测没有错,李文龙回到深圳不到半个月,郑州大学就给他家来了电话,文虎晕倒在学校食堂,查出是胃癌晚期!

“小雪,你不知道我有多愧疚,如果我弟弟真这么走了,我一辈子都没法原谅自己。上次去南京出差,我到郑州看了他一趟,他在我面前已经在吐血了,他说是牙龈出血,我当时太大意了,公司一个电话我就回深圳了,我原本应该坚持带他去医院体检的。小雪,你根本不知道虎子有多么可怜,从小到大,他都没过好日子,家里穷,没有钱,爸妈给我交了学费就没钱交他的了,他每个学期都被学校点名批评,他穿我的旧衣服旧鞋子,用我的旧课本旧饭盒,高中到镇里上学,他做梦都想要一辆新自行车,那时候我读大学,爸妈没钱给他买,他只能骑着我那辆二八的破自行车。小雪,你明白我有多痛苦吗?如果虎子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我对不起他,我对不起他,呜呜呜……”

李文龙哭得像北风呼啸,像北方的狼嚎,一个男人可以哭成这样。这是江小雪第一次看到李文龙在她面前流眼泪,这个男人,以前在她的心目中是顶天立地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他从来不会害怕,也从来不会退缩,可是今天,他哭得像一个孩子——江小雪抱着他,任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在自己怀里哭泣发泄,她心疼他,担心他,听着他自责的话,眼泪也顺着江小雪的脸颊流了下来。

江小雪从娘家借了四万块钱,小雪妈妈告诉她现在经济危机了,家里的厂子维系都困难,随时担心倒闭,只能拿出这么多,江小雪也没了办法,她现在一心只想着救李文虎,经济危机金融危机根本没工夫去注意,妹妹小雨爱上了一个河南农村军人,江小雪替她着急,只是现在也没工夫去管她了。

李文虎无意听到自己得的是癌症,知道要花掉许多钱而且还治不好,不肯医治,嚷着要出院,老太太拿出一张十万元的存折,江小雪才知道,李文龙以前寄回老家的钱老太太原来全存起来了,老太太也说了实情,她说道:“你们年轻人不知道怎样过日子,妈没有乱花你们的钱,全存着了,毛龙每年给毛虎两万块钱,妈也给他存了一万多,毛虎,现在有钱,你安心治病,一定会好的。”

老太太捧着一张存折,一边说一边眼泪汪汪。

虽然大家努力凑钱,听医生安排进行手术,然后是放疗化疗,花掉十多万,但是手术后不到一个月,李文虎还是死了。

老太太从一开始就一直念叨:“我们老李家有两个儿子,不可能绝后!”在江小雪生了闺女之后,婆婆先是和她争吵然后因为两个女儿的事和好,说得也是:“小雪,你不想再生就不生了吧,我们老李家有两个儿子,不可能绝后!”

现在文虎没了,老李家只有李文龙一个儿子了,老太太住了几个月院,在江小雪的照顾下恢复过来,根深蒂固不能绝户的封建思想引导下,就开始逼着江小雪生第二胎了,无论如何,一定要江小雪给他们老李家生个男孩,否则就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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