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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族”周俊,带着梦想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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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蚁族”周俊,带着梦想前行
2010年梦想:25岁时当上小主管
▲每晚七八点钟,城中村的小吃摊跟前见到最多的是这些归巢“蚁族”的身影。

2009年12月20日,时针早已过了凌晨2点,郑州西四环和科学大道交叉口,刚下班的郑楠楠一个人走在回住处的路上,她住在高新区的沟赵村。“冬天的夜里真是寒气逼人,冷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楠楠说,这么晚下班其实路上挺害怕的。

对于自己的2009年,郑楠楠说可以用4个字形容:动荡不安。

楠楠2008年大专毕业,不想回到老家驻马店而选择了在郑州打拼。“刚开始应聘到一家民营企业做文员,过了试用期是800元钱,当时我住在陈寨,和5个人合租三室一厅,平摊下来一个月不足100元钱。”虽然房租便宜,但楠楠仍然感觉钱总是不够花,“上学花家里钱习惯了,没想到自己赚钱这么辛苦。”

当楠楠以为日子稳定的时候,公司却开始裁员了。2008年11月中旬,老板告诉她,由于受金融危机的影响,原来海外的顾客减少很多,公司的业务大幅度锐减,不能再养这么多的员工了。

楠楠成了第一批被裁的对象。

失业之后,楠楠开始打散工,周末去超市做促销或当个家政工。“当时为了生存什么都干过,一天50~70元,做过长期也干过短期的,一个月近千元收入。”楠楠干过长期的食品包装,在大车间里给汤圆或者月饼封袋。“不能长干这个,对手指头和皮肤伤害很大。”后来,楠楠又在家半休半赚钱地打发日子,偶尔也会出去投些简历。

过完年,家里人又非要楠楠回老家上班,说在驻马店工作,起码还可以吃住在家,省去很大一部分的开销。但当时楠楠只有一个念头:在郑州努力找工作,好好过下去,绝对不能再回去。

然而工作并不好找,很多企业都在裁员。“老员工还被裁掉,更别说是我这样的刚毕业的大学生。”后来托朋友介绍,楠楠去了郑州大学校内一个设计部,那段时间也是她学东西最多的时候。

“一个月1500元,还管一顿饭,学的东西还特别多。”楠楠用难忘来形容这段经历。尤其是在那里,她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然而楠楠的工资每个月依旧没有多少剩余。

这段日子只有3个月,楠楠苦笑着说:“因为后来这家公司也关闭了。”随后,她又回到干散工的日子,而且她还兼职在郑州大学餐厅做勤杂工。

“也不知道是我们太奢侈还是钱真的太容易花出去了,干了半年,一分钱也没有攒住。”过了十一,楠楠就赶紧换工作,终于,她在高新区新开的一家KTV上班,前两天,楠楠刚拿到自己的工资。“带着培训费还有一个月的正常工资,一共1500元。”楠楠说,“毕业一年,我学会精打细算过日子”。

谈及今后的打算,楠楠说自己还会跳槽:“这份工作根本不会长时间干下去,因为不会对自己有实质上的帮助,估计过完年我就又换工作了。”她希望自己的2010年可以稳定一些,找份销售上的工作从基层干起,她感觉目前销售主管这个职位在各行各业拥有很大的需求度。

“我还希望我男朋友顺利毕业,找份待遇不错的工作,他妈妈身体好转一些吧。”郑楠楠希望自己和男朋友的工作尽快稳定下来,然后开始攒钱在郑州生根发芽,“买房有些不切实际,但是有梦想才有前进的动力,慢慢来,幸好我们还年轻,还可以做梦。”

周俊在郑州工作有3年时间了,干过物流、销售、文员等工作,他常常用一句话来嘲笑自己:人家都说行行出状元,为啥我干了这么多行,也没有发现有发展为状元的趋势啊。

周俊最累的时候是他去年年初干物流的时候,下午6点准时上班,凌晨3点下班,工作很单调,就是记录出单,一个月底薪1500元,但是不能出错,出错罚款200,聊天罚款250元钱。周俊最惨的一次一个月只拿了600元钱,那个月他生病请假,又出了3张错误的单子,一下子一个月的辛苦钱没有了。

有工作起码有钱,为了让自己钱多一些,周俊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需要穿越整个郑州市区,“我们公司在万客来,我住在北环和南阳路交叉口,下午骑着电动车不足5点就出发,下班回到家就是凌晨5点多了,骑着电动车回家那个感觉你是无法想象的。”有时候晚上下班特别困,骑着车子都会睡着,因为这,他还住了一次院。“晚上下班撞到路边的护栏上,人直接甩出去了,额头上缝了8针。”撩起他的头发,额头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缝针后的疤痕。

虽说这份工作累,但偶尔工资却不少,这还是让小伙子很满意的,不过去年10月份他还是丢了这份工作。“和主管有了小冲突,我辞了职,老板给我介绍到另外一家物流公司,但是待遇不好,自己就告别物流这个行业了。”主要还是因为物流太累,现在是冬天,晚上下班又冷又饿的,“一个人骑着车穿梭整个城市,经过四五个立交桥,从南头回到北头的家,空空的房子,孤寂感特别强。”也许,这句话代表着无数在郑州打拼的年轻人的心声。

现在,周俊是位酒品销售员,区域在西环,整天骑着车在西环路附近转悠,看到酒店或者零售门面房都会上前推销自己的酒,刚开始很多时候会吃到闭门羹。“现在好多了,每个月任务都能够完成,还有些提成。”周俊特别高兴地说,“今天填分销,任务600件,我上月就分销200件,然后我就填了400件的,结果会计还非得让我填600件,说这样工资刚好保住,给我美死了。”

2009年12月24日,周四,早上7时5分,天刚蒙蒙亮,空气清冷。郑州文化路北段的陈寨村公交站牌前,已站满了等公交的年轻人。一辆6路车开过来,他们蜂拥而上,不几分钟便将长长的6路车塞满。文化路两侧,仍不断有年轻而鲜活的面孔从陈寨村的各个出入口快步跑出,手里拿着油条、包子或者豆浆。

郑州到底有多少个像郑楠楠、周俊这样的“蚁族”,没有人能说清楚。但你只要看看越盖越高的陈寨、柳林、庙李、刘庄等地处环外的城中村,只要你早上起床到这些村落看看每辆公交车爆满的壮观场景,只要你晚上走走这些村落的小街道,你就知道年轻的小默们无处不在。

在年轻学者廉思的著作《蚁族》中,蚁族是这样一批人:受过高等教育,主要从事保险推销、电子器材销售、广告营销、餐饮服务等临时性工作,有的甚至处于失业半失业状态;他们平均月收入低于两千元,绝大多数没有“三险”和劳动合同;他们平均年龄集中在22~29岁之间,九成属于80后一代;他们主要聚居于城乡接合部或近郊农村,形成独特的“聚居村”。

这些大学毕业的低收入聚居群体和蚂蚁有着许多类似特点:高智、弱小、群居,因而被称为“蚁族”。根据廉思的调研,仅北京就至少有10万“蚁族”,上海、武汉、广州、西安、重庆等大城市也都大规模存在,估计全国的“蚁族”数量已超过百万。

“蚁族”已成为继农民、农民工、下岗职工后的“第四大弱势群体”,他们50%以上来自农村,20%多来自县或县级城市。

这本调查实录面世后,因为群体庞大,也因为逼真的现实,“蚁族”很快成为媒体和社会各界关注的焦点。

周俊的2009年就是奔波,穿越整个郑州市的奔波,他说自己现在是个活地图,没有自己找不到的地方,他根本不会去考虑金融危机对他的影响,他要的只是有份工作,积累自己经验的工作。说起到来的2010年,周俊坦言:“我想留在郑州,为了我自己,也为了今后我的孩子,25岁的时候我希望自己可以做到小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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