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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43版:观星台 上一版3  4下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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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青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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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草青团

“雨水”过了,便是“惊蛰”、“春分”、“清明”。这时的天,像是换了个人似的,一改冬的寂寥与沉默,先有了一场接一场的细雨,把大地湿了个遍。雨里,偶尔传来几声雷响,虽没有夏天那雷的暴烈,倒也让人振奋。

诗里词里,烟花三月;民间却道,一场春雨一场暖。天长了,地暖了,风剪细柳,杏花枝头,山坡染绿,河阳泛青,那青绿之中,人是否认识艾草。

艾草有很多叫法——艾叶、香艾、灸草、艾蒿,或者干脆称之为艾。冬季,它在地下盘根,春雷惊醒,就率先张扬起嫩芽,雏菊一般的齿叶,贪婪着春风、春雨。

那是谁家的外婆,踏着湿漉漉的小径寻了过来,一片片、一簇簇香艾似乎认识她,当年,她牵着女儿的手,如今,也许是为了外孙,她会剪回艾草最嫩的枝尖新叶,装满腰间的竹篮。

外婆包的艾草青团最好吃。那位生于江浙、长于江浙的朋友告诉我,他从小是看着外婆与艾草长大的。外婆采来鲜鲜的艾叶,当他吃上青团的时候,就知道“清明”到了;要是外婆拿三三两两的艾蒿系成个小捆,挂在门外,那就是“端午节”。

我吃上青团,还是得益于这位朋友。

他把青团放在我手上,像是将春天送给了我。小巧可人,一团碧绿,满身青翠。心儿飞了,一片山清水秀。轻轻地咬一口,亦滑亦粘,又糯又香。 那清香是新生的气息,而那滑润呢,分明是春雨所致,一波一波,一层一层,湿了土地,淋了蓑衣,涨了溪水,透了心绪,绿了艾草,染青了我手中的一团糯米,一握青团就是满手的三月阳春。

他还告诉我,小时候见外婆做青团是蛮辛苦的。鲜嫩的艾草采回家,先要泡在淡淡的碱水里,这样一来,那翠绿便留住了,不走了。经夜,用清水涤净、切成段,外婆为求一份细腻,常常用刀背一点一点把艾草砸碎,待到锅里煮成稀稀的糊状,再加上米粉、糯米粉,这就有了劲道与粘韧。最后,外婆与母亲坐下来,包上各种馅儿,甜的有芝麻、花生、核桃;咸的就是猪肉、火腿等,上笼蒸了,热腾腾的青团就算大功告成了。

眼下,我们吃的青团简单多了,那是“艾草粉”做的,少了身上那斑斑点点的暗绿。旧时,艾草煮得再烂,也难免有小小的叶痕。“艾草粉”做的青团虽然光洁碧绿,但也许不如农家自制的更富春意。

过了“清明”,艾草就一天天地长高了、变老了,茎秆之上、绿叶背后,生出了一层淡淡的绒毛,这时的艾叶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有一年,蚊子把我咬急了,我就用艾草把窗户、门缝统统堵上,蚊子真的不再袭扰我了。那艾叶即使风干了,也有香味依然。春夏,门前屋内悬挂艾草驱虫辟邪,古有遗训:“悬于户上,可攘毒气。”看来,这艾草不仅仅是做青团了。

传说艾草救人命、保平安,事出唐朝末年。逃难之时,一妇人手拉小儿,怀里却抱着一个大点的孩子。有黄衣人问其故,那妇人说,大伯家仅存这大孩,再有意外,我宁可舍了亲生的小儿,也不能让大伯一门断了香火。那人心存恻隐,告诉她回家在门前挂上艾草,或可保其平安。妇人不俗,把这个消息传给了众乡亲,结果,户户皆悬艾草……

“端午节”,挂艾草,慢慢成了大江南北共同的习俗。难怪有诗云:“端午时节草萋萋,野艾茸茸淡着衣。……”

北方也有艾草,但没有青团,如果江南的青团吃出了春意,那北方的团子便饱尝了秋的丰收。

秋后, 场里。芝麻咧了嘴,豆荚炸了角,树上的大枣也被秋阳晒红了脸。这时,我们也包团子,有的地方叫做豆包,近年,还有了“别拿豆包不当干粮”的流行语。

红豆、豇豆、新枣,一起下锅焖了,擀好大面皮,可可地包进去,我们把那馅儿称作“豆沙”,蒸出了笼,尝尝新鲜,有枣的甘甜,豆的浓香。这团子不像南方青团乖巧可人,大大的个头却让人吃得酣畅淋漓,肚满腹饱。

青团、面团,江南、中原,都是我的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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