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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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C02版:城市故事 上一版3  4下一版
感恩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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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母爱

晚报记者 苏瑜

我成了严厉刚强的母亲的依靠

黄先生,29岁,健身教练

母亲是老师,小学老师。母亲喜欢让我看书,印象里,我的孩提时代都是在各种各样的书里度过的。那个时候,很羡慕别的孩子能玩,而我,只能安静地待在家里看书。

上了小学之后,连这样的平静也消失了。我是在母亲工作的那家小学里就读的。因为母亲的一惯严厉,同学们都很怕她。有些受过她批评的同学在知道了我和她的关系后,便频频对我使坏,每每事情被告发,不管是不是我的责任,母亲都会更加严厉地处罚我,这致使那些同学更加得意,也更变本加厉。那几年,我不知道平白无故挨了多少打。我只知道,这样的压抑迟早会爆发。

上了初中,我开始进入叛逆期,以往忍气吞声的性情不见了,人变得非常容易发怒,动不动就和别人打架,学习自然也不太好。母亲的严厉已经制约不了我,我们成了水火不容的冤家对头。母亲很伤心,经常很厉害地和我吵着,突然又不做声地哭泣起来。我那时有了一种发泄和报复的快感。

初中毕业后我上了警校,那个时候,我对和武力有关的一切有了狂热的追求,整个人完全沉浸在武打片的世界里。管不了我的母亲也更加黯然。

22岁那年,我领了一个年长我7岁的女人回家,告诉母亲说我要娶她,母亲死活不同意。我一气之下和她去了深圳。最终母亲还是用特殊的方法把我唤了回来。这个时候,我才明白,血缘真的是一种无法割断的奇特东西。这次回家后,母亲对我好了很多,虽然还挑剔、还唠叨、还爱找事,但相比以往,无论是态度上还是语气上,都已经温和了很多。

给妹妹选择专业的时候,母亲破天荒地征求我的意见。从那之后,我发现母亲有什么事,总是爱问我。虽然很多时候,她并不按我的建议去做。后果不好又返回来找我出主意,我也懒得和她计较。

这几年,母亲开始为我的婚姻大事焦急,一开始还讲条件,要什么什么样的,不要什么什么样的,后来便妥协了,说只要我喜欢就好。世界上很难找到不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但为什么许多孩子心中满目疮痍?关于这一点,我想每一个做父母的都会找出一大堆理由,最终证明他之所以那样做全是为了孩子。我的母亲也是这样,每当我感慨她的做法对我的伤害时,她总是振振有词。而我只是想要她的一点点悔意和温情。

去年父亲有了状况,母亲突然一下子变得沉默了。我开导她,安慰她,她好不容易才迈过了这个坎。但从那之后,她开始会问我一些她哪里是不是做错了的话,母亲也许真的老了,老到需要依赖儿子来重新找寻自我。

多想回到母亲的怀抱

荷妍,29岁,公务员

永远忘不了那个深夜,火车缓缓地驰离了我成长23年的城市。北上的我要在另一个城市过另一种生活。爸妈追着出租车跑的样子随着火车隆隆声渐渐远离。

多年之后,我才明白,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是这么自私而决绝的孩子,我也才明白母亲在经年的等待里是什么样的姿态。

我在母亲的眼泪里流浪着,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从来都是这样的决绝、不假思索,背包里只带着流浪的梦想,左脚和右脚,是这样的脚步匆忙,方向一致,从来不为母亲的叮咛有一步的迟疑,宛如下雪天的小狗,撒着欢儿,奔向前方的冰天雪地。留下身后,母亲的一地等待。

那时候,并不明白,离别是一把岁月的钩,锋利而决绝,划开两个人的人生,甚至清风明月,两不相干,甚至天涯海角,两地相隔。母亲,你是在怎么样的早晨,看见那把别离钩,在岁月面前发出的清寒凛冽的光芒,是在我去深圳的那个午后,还是在去北京的那个早上。

那时候,也从不明白,母亲为何总是热爱童年的我,胜过热爱现在的我。总是记得清我童年的每样小事,却记不得如今我的单位地址。我怪她总希望我长不大,原来,她只是铭记一种不必承担失去的拥有。那时候我是她张开的羽翼下乖乖的鸡雏,长大后的我,却这样一步也不回头,岁月用离别这把钩,在生活里刻下了深痕,从此,您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所有的离别前的岁月里,细细地等待。

那时候,也从来不想去明白,原本识文达字的你,为何变得如此固执,不明白岁月里经年的等待,原来是最沉重的等待,原来是最无望的等待,原来也是最忐忑的等待。而固执,只是你片刻的安慰。

岁月,这离别钩,将所有契合的人生划开一道深沟。从此,沟两旁的人生,就这样有了不同的等待,相见欢,别离苦,我在异乡结婚生子,在陌生的城市落地生根,从此血脉相连的人们在不同的生活中演绎各自的人生。

直到我也开始明白什么是等待,直到我也看到离别钩的寒光闪现,我才渐渐明白,一个做母亲的姿态。原来就像一棵静默的树,看着春发,夏荣,秋枯,冬藏,看着似水流年,岁月如歌。可是梦里,却是一季又一季关于梦想关于幸福的期待。母亲,就这样站在故乡的土地上,以树的姿态:枝桠,生长进蓝天;根,深盘进大地的等待。静默地等待我们这群候鸟,一年一度的离去,飞来。她心里明白,总有一天,她这棵树也将不在,总有一天,有一只鸟儿,不再会飞得回来。

一个人的成熟,是不是因了这些包容的担待,无所回报的期待,在命运覆盖下来之后,在我成为有所期待的妇人之后。我突然会这样的渴望,再回到母亲的怀里,一觉睡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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