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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6版:观星台 上一版3  4下一版
生命是最大的尊严
月是他乡明
一场大搜救
所体现的生命尊严
番禺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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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禺之门

知道番禺,源于一个门。上世纪80年代的中原,改革的风从南方吹来,同时也吹来一个番禺的名字。两个字不好读,感觉像是古时藩篱割据的异域。两个字作为标签铆在推拉型的防盗门上,这种防盗门几乎一夜间受到中原人的青睐,价钱不菲的铜黄色推拉门被装在一家家木门的外边,竟一时成为时尚。这次来到番禺,问及做门的企业,却无果,或许是番禺人不足道的小型制造业。对我来说,那即是番禺为我开启的第一道门。

另一道门是我自广州进入番禺时,那宽阔的河面架起的一座雄伟壮观的番禺大桥。高高的斜拉桥的正面,竟像一个气势宏阔的大门排空而来,耐人寻味的番禺由此向我打开。

走进来更加感觉到了门的意味和意义。番禺早不是想象的荒蛮远僻的异域,几千年前,番禺就是南部水上丝绸之路的始发地,是中国打开的一扇通往世界的大门。从这个大门出发,中国的丝绸、陶瓷源源不断地带给世界惊喜,并且把东西方文化的精华通过这个门带进来。能够想起朝霞夕晖之中舟楫互动、帆影相叠及拥杂其间的号子与笑声。一幅繁闹的画面显影在中国发黄的史册上。而中国最早以番禺为名设立的郡府竟然连广州都包括在内。

时光再往前推移,顺着时光隧道进入番禺另一个大门。这个近乎天然形成的大门,是比花岗岩还要坚硬的山体。进入这个大门,即进入一片昂然壁立的巨石阵。那些泛着斑斑历史色泽的巨石,构成了一种气势磅礴的力量,让我恍惚于一个巨大的幻境之中,恢恢然,遽遽然,一片石锤的敲击声也在幻境中随之而来。当时采石场被海水包围着,石匠在船上进行施工更显出艰辛与坚毅。番禺人既然向坚若磐石的石山挑战,就是看中了它的坚硬。南越王墓所用石块就是取自这里。坚硬的石头与坚硬的精神在日夜不息地碰撞着,碎裂着。潮涨潮落,一座山在发生着变化。敲击声渐渐远去了,随之远去的还有大海。当海水沉落的一刻,如果那些番禺的先人还在,同样会为眼前的壮观陡然心惊。高耸壁立的石阵成了中国独特的采石博物馆,也成为番禺人的自豪。

当然,成为自豪的还有一个个人物:冼星海,中国现代的音乐之父,从小就走出番禺之门,去寻求更广的音乐之路,因而他胸中翻涌的是《黄河大合唱》澎湃的涛声。还有邓世昌,那个为国捐躯的海军将领,从走出番禺之门的一刻起,就把报国心与自己的生命连在一起,如果不是清廷腐败,他必然统领起一支扬眉吐气的中国海军。他的决绝与顽强,代表了番禺人的性格。还有高剑父,那个岭南画派的剑峰与先父,将中国画传统技法与西洋画艺极大地融合并推而广之,带出关山月等一批佼佼门生,构成独特的岭南一派。还有何厚铧、霍英东,多少年中,他们没有忘记这块祖地,时常以惦念和怀想共铸番禺之门。

番禺是历史的,又是现代的。正因为它有着深远而文明的历史,始终开启进步的思想之门,方能于改革开放首启一道迎春之门。番禺是传奇的、自豪的,它有着那么多可圈可点的历史与辉煌,它打开的每一道门都带有着前瞻性和引领性。

这是亚运场馆的大门,世界性的比赛场所现代而气派。亚运开赛的一刻,多少人会在番禺感到东方中国新的科技和理念;这是星海渔村的大门,这里已不是早年小渔谋生的场景,一个个具有环保特色和低碳指标的现代化企业充斥其中。没有高分贝的喧闹、高指标的排放,有的只是受到世界青睐的产品;这里是野生动物园的大门,山水相映,花草蓬茸。走入其中便可以和那些可爱的动物相亲相融;这是游乐场的大门,世界最先进的游乐设备在这里集中,不必再去羡慕美国的迪斯尼、澳大利亚的冲天塔,欢快的笑声里,汇聚了各种肤色的来自不同地域的游人;这是大马戏场的大门,俄罗斯、美国、中国……各国的马戏高手在这里展示顶尖级的技艺,博得阵阵欢呼和掌声;这里是沙湾古村大门,古老的石桥依然在利用着,凸凹不平的石板承载着现代人的快乐。老人在石桥上悠闲地将阳光从东边坐到西边,再不需愁思和念想,只享受着番禺给他们带来的温煦的时光。祠堂里显得空旷,逢了节日,民间的聚会会重新使这个古村繁闹起来。四处奋斗的人们聚拢在一起,使番禺的意喻变得温馨而和谐;夜晚的番禺,到处星光闪烁,和煦的风将动人的音乐飘然而来,各样的门被光怪陆离的彩灯打亮,从天上看去,那是一个充满神奇与魅力的珠玉之城。

走进番禺博物馆,走进大学城,走进墨宝园,走进莲花山,走进休闲度假区,让我感到番禺人始终在架桥筑路,在打开一道道大门,在沟通,在迎接,在吞吐。同番禺人谈话,口气里是数字和未来。他们的脸庞上是阳光、自信与充实。他们实际上是把番禺作为中国的一个南大门,向整个世界轰然打开。

重新走上番禺大桥,仰望那意象中的门,觉得胸怀随之辽阔。

桥下一条大江,正带着番禺汹涌澎湃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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