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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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6版:独家连载 上一版3  4下一版
铁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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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梨花

故事讲述的是一个出生在晋陕交界盗墓贼家的女儿,在横跨军阀混战直至抗日战争这段动荡岁月里中,与身边的亲人、爱人、朋友甚至仇敌共同演绎的一段传奇岁月,先后与几个男人间的爱恨纠葛,以及她从一个普通人家女儿到军阀家的姨太太,再到坚定抗日的民族志士的心路历程。

还有四个月赵家唯一的子嗣就要出世

第二天一早,凤儿还没醒,就听见谁家迎亲的响器班子吹打起来了。再听听,响器就在自己家大门外吹打。她从床上翻滚下来,披着褂子走出门。“爸!……”几个一身簇新的汉子马上转过身,跟她一打千:“五奶奶。”凤儿又一转身,回到房里,把门紧紧拴上。

屋外的人被凤儿屋里突然出现的安静吓着了。谁都怕花轿抬回去一个死新娘会吃军棍。他们攻城都攻过,火攻、水攻都拿手,在乎这一扇绣房的门?

门开的时候凤儿坐在床沿上,还是一个主意也没有。几个伪装成轿夫的士兵上来,先绑了她的手,由一个梳头婆给她篦头发……凤儿一动不动,因为没主意的时候动是白动,拿主意她不能分心,得血冷心静。她一直到轿子快把她抬进城才拿定主意。在梳头婆打开梳头匣,拿出一根七寸长的凤头簪子时,她心里就闪过一道光:“好东西!”

凤儿把马骑进了白茫茫一片的芦苇。芦苇都干死了,叶子干得发脆,风一吹,响得跟纸一样。这是匹识途的马,她在想,这匹黑鬃白鼻的骏马万一要干了狗的勾当把赵元庚带回来呢?它吃了多少苦头才知道人的厉害?知道它一身力气也斗不过像她这样一个女子?

凤儿从河滩搬了块梭子形的卵石,往马的脑袋上一砸。一匹如此的骏马也这么不经砸。凤儿拍了拍手上的泥沙。她没料到自己这么心狠手辣。

凤儿避开大路小路,专走没路的路。肚里这条小性命竟然也跟他父亲一样,一条又硬又赖的命,想杀它太难了。那么多枪子都没杀了赵元庚,几贴堕胎烈药只让这小东西在她肚里飞快长大,一天一个尺寸。

在身孕五个多月的时候,凤儿到了鄂中。还有四个月赵家唯一的子嗣就要出世。凤儿只等着这一天。她一想到能亲手杀死赵元庚的独生子,心里就一阵恶狠狠的痛快:让你个小孽障揪着我的心肝五脏揪那么紧,多毒的药都打不下你;让你吸我的血、呷我的膏,一天天在我肚子里肥壮!到了那一天,你哭嚎都没用,让姓赵的捶胸顿足去,让他把他的绝户一做到底,蹬腿后让人掘他的坟,抖落他的尸骨,拿他金丝楠木棺材当柴劈……

镇上的一个客栈出现了一个穿厚棉袍子、戴黑头巾的外乡女人。棉袍子又厚又肥,把她给穿蠢了。她住下的第二天,就从客栈老板那里接下了洗浆被褥、代客补衣的活儿,步子蠢蠢地在客栈里忙着。客栈供她住宿,不给工钱。

“客人昨天丢的手表是你们偷的吧?!”老门房先发制人地讹诈。小叫花子们跑成东、南、西三个方向,一边朝客栈里面叫喊:“柳大妈!柳大妈!……”

凤儿从大门口出来时,一个小叫花子踩在一团牛粪上,摔倒了。她在棉袍前襟上擦着水淋淋的手,跑过马路。老门房看着她的背影,心想眼一眨她怎么轻巧得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女子?

凤儿跑到小叫花子跟前,把他从地上扯起来,就往一条一人宽的巷子走。她顾不上老门房盯在她背上的眼睛了。“他们说,他早跑了!”七岁的小叫花子一身褴褛半身牛粪,一面说一面张着一只脏巴掌,等着赏钱。“噢,就打听来这一句话?!”凤儿厉害起来十分厉害,她一伸手揪住小叫花子冻疮累累的耳朵。“……他挨了一枪,就跑了!”

这句话对于凤儿也是突来的一枪。她放开了小叫花子,定了定神,又问:“啥时挨的枪?!枪挨在哪儿?!”“不知道。”岁数大的男孩说。凤儿恨得手指尖发硬,随时会掐住小叫花子大车轴一般黑的脖子。但她还是从口袋摸出三个铜子,分别搁在三个掌纹满是泥污的手掌上。

凤儿心想,天赐是好样的,记住了她的叮嘱,好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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