绰号“老喷”的熟人抱走妞妞

这一走，两年过去了

“老喷”自称做大生意，却经常借钱

亲朋好友骗遍了，亲爹恨得牙痒痒

失踪两年，一口郑州话变成了焦作话

“我有两个爸爸。”昨日下午，在管城公安分局刑侦大队，4岁妞妞小霞（化名）怯生生看着亲生父母。她失踪近两年了，昨日凌晨，警方刚把她解救回来。

妞妞长着苹果脸，一双眼睛特别水灵。她虽腼腆，却不怕生人。一名民警开玩笑说带她出去玩，妞妞很乖地让他抱走了。

“妈妈是谁？”小霞翻着眼睛足足想了两分钟，才缓缓指指身边的亲生母亲。原本一口郑州话的她，如今变成了一口焦作话。

生母王英紧紧抱着女儿，泪如泉涌，似乎再也不敢放手。

“爸爸属大狗 我属小狗”

小霞说，自己叫白婷婷，家在武陟县原庄村。家里有爸爸、妈妈和姥姥。

现在，她在郑州又有了爸爸、妈妈和姥爷。她似懂非懂说：“我还叫小霞。”郑州这边的亲人，她只隐约认识亲生姥爷了。因为她出生两个月后，一直住在姥爷家，直到两岁。

小霞渐渐打开话匣子：“爸爸属大狗，我属小狗。”“爸爸天天给我买棒棒糖。”

她所说的“爸爸”，是武陟县的养父。小霞的生父是属牛的。

听女儿这么一说，王英的泪水再次止不住。

“妞妞长高了，还是喜欢吃棒棒糖、小笼包，喜欢喝爽歪歪。”

两年前，妞妞最喜欢跳一段保健品广告的舞蹈。现在，王英一唱起这首歌，小霞依然会有模有样跳起来。

熟人抱她去买糖，一去不回

“孩子当时是在一屋人眼皮下给抱走的。”

2008年7月22日上午，王英把两岁的小霞送到父亲那里，她要去上班。

父亲王老增在管城南关街附近的北庆里开了家棋牌室。

当时，屋里七八个人在打牌，一个外号叫“老喷”的男青年走了过来。

“老喷”常来打牌。

逗了妞妞一会儿，“老喷”说要带小霞去门口买糖吃。王老增答应了，他们就此消失。

“老喷”虽然是熟人，可牌友们都不知道他的真名。只知道他当年22岁，口音是豫东的，在郑州打工。

“老喷”很喜欢吹牛，自称生意做得很大，却常找牌友借钱，因此得了“老喷”这个外号。

“老喷”是谁？

管城警方几经走访后弄清楚：“老喷”姓周，开封尉氏人。

自从拐走小霞后，周某手机停机，再没回过租住处和老家。

民警赶到尉氏调查，发现亲爹恨“老喷”恨得牙痒痒。

村里人这样说“老喷”：嘴里没一句实话，亲朋好友被骗过一遍。

他的亲二舅，被骗走4万元货款。

对亲生父亲，“老喷”先是谎称开金店，骗父亲帮他贷了1万块钱。

2007年冬天，他打电话给父亲，自己得了阑尾炎，急需动手术，又骗走1500元。2008年春节，周父发现儿子身上没有手术刀口，大发雷霆，提着棍子打他，追着满村跑。

两年来，追逃民警一直全力追踪，辗转全国8个省区20多个城市。

今年6月，警方得到重要线索：“老喷”在深圳和姐夫联系过。

6月30日，警方在深圳抓获“老喷”。

“老喷”说，“卖掉妞妞时，我都哭了”

落网后，“老喷”说，把小霞抱出棋牌室后，突然想出一个念头：把孩子抱走。他因为打牌和生活琐事，和孩子姥爷王老增有些小矛盾。他想报复。

“老喷”说，当天上午给孩子买了些糖，直奔汽车客运中心站，坐车去了焦作市。

他认识焦作的张老板。张几天前叫他过去干活，但他赶到后，张老板又说不缺人了。

“老喷”住了一夜，兜里没几个钱了。他说，自己实在是走投无路，才想起来卖孩子。

当年7月23日，他跑到武陟县西北绕城路龙源镇附近，把孩子卖给一户村民，卖了2000元。

一周来，管城警方联合焦作警方，挨个查找2008年7月以来新入户的2~6岁女童情况，并在绕城路附近的5个村庄挨户摸排。

7月6日，在该县龙源镇原庄村，警方终于找到了失踪两年的小霞。

“小霞确实惹人爱，整天叫我叔叔。”“老喷”说，“送走妞妞时，我都哭了。”

他的话能相信吗？

他的说法遭到孩子养父母的反驳。

小霞养父白某说，“老喷”跑到村里，逢人就问有人要孩子不。白某夫妇恰好没孩子。

“老喷”告诉白某，他是小霞的亲爹，孩子母亲不在了，他家里还有俩孩儿，实在养活不了，想找个好人家收养。

白某还想起一个细节，小霞当时发烧厉害，至少烧了1天了，一直没看医生。收养小霞后，白某照顾一天一夜后，孩子才退烧。

卖掉小霞后，“老喷”直奔深圳。知道警方会找他，两年来他一直没用手机。身份证此前就丢了，他也不敢补办。跑到深圳后，他先是睡公园、睡桥洞，后来就一直在郊区的建筑工地打工。

“我没脸再见王老增和王英。我只想说，对不起他们。”周某落网后，一直深埋着头。

他的话，能让人相信吗？

警方提醒：像周某这样半生不熟的人，监护人更要注意，不要把孩子随便托付给他们，不要让孩子跟他们外出。 线索提供 戴晓冰 郭丰伟

晚报记者 吴泳 实习记者 石明顺/文 晚报记者 周甬/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