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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A35版:观星台 上一版3  4下一版
幸福像一座花园
“故乡”情思
剩女多是一根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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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情思

进入知天命的年龄,时常会陷入一种对往事回顾的重重思绪之中,一旦陷入竟是那样的痴迷和陶醉,而上个世纪70年代初“上山下乡”那段特殊的经历,又总是抢先跃入脑际,瞬间便会冲开记忆的闸门。

四十年前,我还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初中生,然却告别父母,离开家乡,奔赴广阔天地,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记得上世纪70年代的第一个冬天,准确地说是1971年的1月16日这天,一大早我就来到母校郑州二十四中大门口,那天异常的冷,刮着刺骨的寒风还下着雪,是那种小雪粒子,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很多家长前来送行。上午九点钟,来了几辆“解放牌”大卡车,同学们争先恐后地攀爬而上,很少有人觉察到家长在车下偷偷抹泪,一路上几个同学不停地摇动着红旗,唱着雄壮有力的革命歌曲。

黄河岸边、邙山脚下一个百把号人的村落——姚湾,是我们新生活最初的摇篮。傍晚,带队干部领着我们开始安排住处,看到摊在地上的麦秸草和房梁上的蜘蛛网,同学们都傻眼了,不少人哭了,坐在“解放牌”上的那种激情,似乎一下子跑的无影无踪。在接下来的大田劳作和生活方面,艰苦程度更令人难以想象。刚下乡时的纪律是很严的,首先规定一年内不能回家,违反劳动纪律还要被关禁闭,同学们都没什么指望,都只能默默地忍受。

最初进山安家的时候,在邙山一条叫杨家沟的山坳里打窑洞、盖房、打井,同学们尝尽体力劳动之苦。那个时候,山里的用电还不能保证,土窑洞内经常还点着煤油灯,一早起来鼻子孔都是黑的。

连队的拖拉机手沙臣义和他培养的副驾驶“小马徒”,应该是最受同学们爱戴的人,只要听到突、突、突的声音,准是他们从郑州回来了,因为他们经常要去郑州拉些生活用品和农资,这时同学们便会从不同的方向蜂拥而至,将他俩团团围起来,七嘴八舌,急不可待地询问家乡的情况,从他俩那里可以得知家乡的变化,亲人的嘱托,在当时对于同学们来说,这是一种多么大的满足和享受啊。

大招工是同学们记忆中最难忘的一件事,在我们下乡的第二个年头,郑州市的很多企事业单位到各个知青农场有选择的招工,这一剧烈的震荡打破了山沟沟里的宁静。那时就已经有了找关系、托熟人之说了,同学们各自都在神秘的奔忙,心照不宣,在这人生转折的关键时刻,还有的同学干脆写决心书,立志扎根农村一辈子,但到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这次大招工又全部推翻了。在那段苦辣酸甜俱全的日子里,同学们饱尝了世态的炎凉,受尽了命运的捉弄,如梦方醒,一夜之间似乎明白了很多道理,自己不光是要做一个知识青年去战天斗地,而是还要有一个归宿,要有工作、家庭,还要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未来不再隐藏于同学们的心底,而是飞出了心窝。

近四十年过去了,当年我们曾经有过多的追求向往,甚至为之苦心焦思、愁肠寸断的目标,今天都一一得以实现,抚今追昔怎能不使人感慨呢。虽然如此,日月星辰的照耀,劳动智慧的熏陶,大自然的恩惠,穷苦人的美德,亲与仇、爱与憎,铸造出了我们性格中独有的时代特征。“上山下乡”是我们这一代人生命中刻骨铭心的一部分,我们有了人生的另一种收获。

2010年的初春,我们一帮同学又来到了当年战天斗地的邙山沟里,这里已是一个高尔夫球场,放眼望去,视线之内的沟壑山峦,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绿地毯,在邙山故有地貌的衬托下,宛如世外桃源般,唯一还在的参照物就是当年连队门口的那棵老柿树,当年我爱人曾带着她5岁的小弟弟,在这棵大树下照相留影,今天我爱人又带着她小弟弟5岁的男孩前来游玩,又是在这柿树下照相留影,事先并未这样刻意安排,只是站在了这棵大树下,猛然才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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