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税调整

功夫更在“起征点”之外

□舒圣祥 赵若昀

国务院总理温家宝3月1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并原则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会议认为，为加强税收对收入分配的调节作用，进一步减轻中低收入者的税收负担，有必要对个人所得税征收方法进行修改，提高工资薪金所得减除费用标准，调整工资薪金所得税率级次级距，并相应调整个体工商户生产经营所得和承包承租经营所得税率级距。会议决定，《中华人民共和国个人所得税法修正案（草案）》经进一步修改后，由国务院提请全国人大常委会审议。

如此前温家宝总理与网民交流时所承诺的，国务院常务会议讨论并通过了个税调整的草案，只待全国人大常委会的审议。不知有多少人注意到，对于社会上流传的“个税起征点”，温家宝总理在与网民交流时使用的是“工资薪金所得减除费用标准”的严谨提法。因为在税法上，个税根本不存在“低于此点免征，超过即全额征收”的起征点。但是，概念的错误并不影响其在传播上深入民心，对于个税调整这个原本就很复杂的话题，大家的最大关注点也几乎全都落于“个税起征点”之上。

众专家纷纷预测本次“个税起征点”将上调至3000元，更有人认为应该上调至5000元，最终会调整至多少，暂且还不得而知。笔者以为，3000元相对比较靠谱，倘若真升至5000元，很多相对落后地区的个税收入必将随之减少很多。笔者一贯以为，从调节贫富差距的角度看，提高个税扣除额存在着一条钟型曲线：一味地单纯提高个税扣除额，在达到一个或可称为临界点的收入水平之后，就将变得毫无意义；紧接着效果曲线会掉头向下，起到相反的效果。

就目前而言，个税扣除额离那个临界点应该还很远，提高个税扣除额无疑仍是当前最为简单也最具可操作性的方法，虽然它绝不是最好的。然而，我们仍有必要走出那种单纯要求调高个税扣除额，或者说言个税必称“提高起征点”的思维定式。因为，只要仍有人处在纳税人范围之内，就必然有人继续呼吁提高“起征点”，而在单纯的“起征点”调高之后，最终受益的永远是富人比穷人多（这只是一道简单的算术题）。

因此，个税调整功夫应该更在“个税起征点”之外。换言之，提高“个税起征点”最多只是第一步。在这次国务院的个税调整方案中，除了提高工资薪金所得减除费用标准之外，对一般工薪纳税人而言，还增加了一条“调整工资薪金所得税率级次级距”。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进步。因为相比“个税起征点”，这个调整实际直接关系到个税的税率调整，无论是对收入分配的调节，还是对减轻普通家庭税收负担，应该都是更具看点的。

只不过，公众的期待显然还不止于此。比如，以家庭为单位征收个税并根据家庭情况采取不同的扣除标准，虽然已经被研究多年却似乎仍未取得实质性突破。再比如，提高“个税起征点”对很多人都是一件好事，但对本就在现有“起征点”以下的真正贫困人士而言，政府财政收入因此大幅减少会否对他们产生间接的影响？如何通过加强征收监管让富裕阶层成为个税的主要承担者，这对税务征收监管部门来说，无疑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