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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石随想
漫游豫东话新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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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游豫东话新宇

□曹新林

前两年孟新宇在商丘办展览,我受邀参加。事后他陪同我到豫东农村采风,一天,我们来到他的生活基地——虞城县马楼村,这是一个类似黄泛区、不大富裕的平原村落。当时阴天,一切都是灰蒙蒙的,树不见绿,砖瓦不见红,全都被泥土包裹和浸染。在新宇的导引下,我们到村头村里转悠,我极力寻找新宇画中的影子。对我这个受写实主义和印象派影响很深的人,在这村子里,我横看竖看、上看下看也都找不到孟新宇那画中的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感觉来。我感叹,人与人之间的感觉、观察方法、内心的图式和审美取向的差异多么大。

当然,画画本来就不是画自个儿看见的东西,看见的实物仅只是表达感情意愿的原始素材。画家的本领在于把这些看得到的实体转化成一种看不见的意境,在于把这些原始素材有选择地按照自己审美原则去构筑个人心中向往的境地,表达自己的感受,实现一种理想。新宇画中的玉米地、高粱丛、电线杆、红砖墙都来自生活的真实,这些素材一经画家的编排与造势,一经主观感情的强压和幻化,画面上呈现出来的已完全属于个人的情感领域,用新宇的话讲,“营造一个自我的精神家园”。

作为画家,具有丰富的情感及深刻的人文关怀是十分重要的。新宇出身虞城县孟庄村,农村孟庄的童年有抹不掉的记忆,他常常怀念孟庄,常常想回孟庄,其实是想回到童年的记忆中去,这可能是新宇当前创作中最重要的情感资源,最能激起冲动的原动力。一个多情的“男孩”,在他的眼里,一条小路,一束阳光,一片高粱地,一根伸向远方的电线,一只跃起的小狗,都充满了童年记忆中的纯真与温暖。画中经常出现的那个梦游般的人,也许就是他自己,一个陶醉在净土般世界里的“神仙”,一个远离都市文明的“隐士”,一个童心的守望者!记得美国画家怀斯,因邻居女孩克莉斯汀娜的存在,环绕她的木屋、山坡、草地、渡槽、溪水,一切都显得美好和神秘,充满着阳光与爱意,因此而激起画家怀斯无尽的想象与创作冲动。而当克莉斯汀娜走后,一切都变得心灰意冷了。艺术创作就是这样,情与爱是一种“内心的”或“精神的”事物,“处于人类精神、意识、心理领域最高层次的艺术现象,就像大地上空那飘浮不定、变化莫测的云霞和虹霓,永无定形,却万古长存”。正是这个最普通的道理,诠释了人类文明史中的艺术家和艺术品的生成和不朽。

每个人都有自己对美的诠释,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在我们生活的这个国度与时代,万事万物可谓日新月异,丰富多彩的艺术形式更是闹出了许许多多的得失与是非。在当下的油画创作研究中,我赞成这样的观点:是不是油画并不重要,千方百计让作品打动人才是硬道理。油画(或别的什么画),王林的观点以为:可以是高技术的,崇尚技术的写实油画,也可以是低技术的或无技术的,消解技术的具象绘画,讲究的是技术运用的恰当性。孟新宇的油画,的确不算是西方正宗正脉的油画,其油画语言不负载任何西方文化。并非油画科班出身的他,没有接受学院式的油画传承,没有朝油画的古典写实技法回撤,凭着他良好的悟性以及多年的努力实践,可以说是杂七杂八地吸收了来自多种渠道的文化养分以及技术资源,特别是受近距离中原文化民间美术和传统山水画的影响很深。自童年起就深深喜爱中原地区的木版年画、泥玩具、窗花剪纸、虎头鞋、兔爷帽、花鞋垫等,其造型古怪、憨厚、色彩浓艳简约,它们来自古代,有着商周秦汉的血统,那折射出汉唐时代瑰丽的狂想,雄强的气势……以及震慑人心的艺术力量,让孟新宇如痴如醉,甚至感动得热泪盈眶。由此,孟新宇在他的油画中运用了中国山水画的构图样式,运用了民间美术中强烈的色彩对比,运用了敦厚古朴的造型手法,而相反则远离了西方焦点透视的构图方式,远离了印象派条件色写生的技法,远离了写实主义忠实于客观物象的观念,试图营造一种东方意境,东方技艺,东方人喜闻乐见的油画来。正是这样,孟新宇的探索获得了成果,其作品2003年入选第三届中国油画展,2004年第十届河南省美展中夺得金奖,2005年入选第二届北京国际双年展,2006年参加“无尽江山——南北油画邀请展”。很快又有画廊找他签约。

艺术之旅漫长而又艰辛,孟新宇才三十多岁,前途与问题都无量。关于艺术的当代性,艺术与社会的关系,艺术与市场的问题,艺术形式本身的诸多问题都会随时随地地来找麻烦,谁都不能不忠诚地面对。现在看来新宇是有所思想准备的,他说得好:“我努力着,让画布上的每一块颜色,每一根线条都能与我心灵颤动的脉搏相吻,把自己平实的生命分配在每一笔色彩中,在饱蘸颜料的笔与画布接触的瞬间,让我的肉体凡身转换成相对恒久的生命。能不停地在这条路上跋涉,我就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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