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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书先生到猪贩
他是百变“地下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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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教书先生到猪贩
他是百变“地下党”
黄子瑞还留下12本日记,记录自己的战争经历
黄迎霞展示爷爷生前的日记本
黄子瑞生前手稿
已成为革命历程的展览室

从教书先生到猪贩

他是百变“地下党”

抗战爆发后,他以一个热血青年教师身份,投身于革命大潮中。当教师时,成为地下进步报纸编辑,随后参加革命,和战友亲手消灭了一个日本鬼子。在白色恐怖下,他化装成猪贩,通过层层关卡,为地下党组织送情报,掩护战友撤退……从教师、商人和猪贩这些角色变换中,让人看到了一名“地下党”对组织的忠诚。他是谁?他就是南阳已故老“地下党”黄子瑞。5月23日,拿着黄子瑞老先生留下的厚厚一摞日记和手稿,他的子女们向记者讲述了父亲“潜伏”期间的件件往事。晚报记者 熊堰秋 文/图

1

新婚妻子“拴不住”抗日救亡丈夫

“1937年7月7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我的父亲也义无反顾地加入到抗战中。”

5月23日上午,在南阳市某干休所,谈起父亲黄子瑞,已近退休的黄丽峰教授颇为感慨。

“我家是教师世家,爷爷是当地有名的私塾先生。我的父亲黄子瑞受父亲影响,师范学校毕业后,也当起了教书先生。”

“父亲最初并不想当教师,坚决要奔赴延安。后来因为祁仪小学的校长聘请父亲去任教,去延安之事才暂时搁置下来。祁仪小学的校长是位进步人士。”

“但是父亲并不安心,他说服校长改组教师队伍,聘请几位热心抗战的青年人来此任教,把学校办成了当地抗日救亡的中心,甚至还把年仅16岁的妹妹送上了去延安的路程。”

黄丽峰回忆说,祖父当时不理解革命,更为父亲担心,想通过婚姻,把父亲的心“收”回来。

1938年10月的一天,20岁的名叫王瑞芝的女子被花轿抬进了黄家大门。

“可是,祖父的愿望并没达到。就在父亲结婚四五天后的一天晚上,距离父亲家不远的一个僻静的小屋里,中共唐河县委召集秘密会议,宣布接受父亲入党,同时建立祁仪支部,父亲任支部书记。”

“母亲没有文化,父亲矢志革命,还一心想到延安去。为了使母亲成为同道,父亲决定让母亲在祁仪小学学文化,对家里谎称是回娘家住了。但最终祖父还是知道了,一怒之下写了三封信,一封给校长,一封给父亲,一封是休书,要将母亲休回娘家。父亲看后很生气,说只有丈夫休妻子,哪有老公公休儿媳妇的?最后母亲没有被休回娘家,却也不能继续留在祁仪小学。”

黄丽峰说,后来,父亲在从事地下党工作时,母亲成了他的得力助手。有一次,为了掩护一位女教师撤退,父亲把女教师带回家中,农家妇女出身的母亲不仅不吃醋,还亲手把女教师化装成农村妇女的模样,以便应对路上关卡的盘查。

2

学校成报社,智对伪县长盘查

祁仪小学云集了一批进步青年,宣扬抗日救亡思想的《祁仪间日报》也因此诞生。

在黄子瑞生前所留发黄的手稿《办报记》中,记者读到了这样的文字。

“因为祁仪抗敌后援会设在祁仪小学内,大家就推举我做后援会的秘书。当时我提议要办个油印小报,刊登抗日消息,这个提议立即通过了,并由我办理。会后,我就约请祁仪镇的冯子芳帮忙,因为冯先生家有个收音机,能收听抗战消息。”

“暑假时,《祁仪间日报》配合话剧团,做了不少抗日宣传工作。秋天,《祁仪间日报》发起募捐棉背心活动,号召有经济能力的后援会会员和读者,每家给抗日前线将士捐一件棉背心,启事一出,街上的商人、开明绅士纷纷应募,做好崭新的棉背心送到报社。

1938年9月,《祁仪间日报》改组扩大为《桐山日报》,用桐山命名的原因,是考虑将来把桐柏山建成抗日根据地。”

“祁仪几乎成为唐河南部抗日活动的中心,引起了伪县政府的注意,专程往祁仪视察来了。第二天一早,县长起床后到街上察看,发现祁仪小学正在做早操,正在唱‘工农士学商,一起来救亡’的歌。县长听了很恼火,对他的随从说,这是共产党的宣传,共产党是把工人放在前头的。”

“上午,县长到学校召开全体教师大会,对共产党大骂一阵,骂后还说,祁仪小学宣传抗日,是替共产党宣传等。会场上气氛紧张,显得有些阴森。县长骂后,一名教师就质问县长:我们宣传抗日有什么不对?怎么能说是替共产党宣传?难道只有共产党是抗日的,难道国民党就不抗日?请县长解释这个事情。当时县长无言对答。”

“会议不欢而散后,县长又到教师住室去查看,因为提前已做好准备,县长没有发现什么。”

“伪县长没有查到什么,当然很不甘心,于是就对校长多方刁难,迫使他在四五日内自动离开祁仪。祁仪实验区也就此结束,变成一个普通的联保处。”

3

书生买枪,歼灭一个日本兵

黄子瑞生前留下的手稿很多,分为《教学记》、《入党记》、《办报记》、《武装记》等。

翻开泛黄的《武装记》,里面记录了一群书生在日寇包围下,夺取枪支武装自己,并且打死一名日本鬼子兵的经过。

“从1939年初唐南区委成立到1940年,地下党在唐南初步打开了一个掌握武装的局长,我们摸到了枪杆子。”

“1940年夏天,日本兵对唐南一带展开了包围。天下着雨,我所在的大队在胡庄驻扎,战士们在村外放哨时,盘查到了国民党的十来个溃兵,当时他们带有四挺捷克式步枪,四满皮带的子弹,还有一个可供百十号人吃饭的行军铜锅。听说前方及附近有日本兵,这些溃兵很害怕,找我们谈判,想把武器卖给我们。经过商谈,答应给他们20个银元做路费,每人再给两件便衣。摸着捷克枪,大家像打了胜仗一样兴奋。”

有了捷克枪,大家的胆子也大了一些,并有了后面合歼日本兵的事。

“一天雨过天晴,得知祁仪镇的日寇正向西移动,我们便从东边追了上去,想趁机打击一些日本的散兵。那次日本兵转移得很快,后面有一个兵没有跟上。他走出街西,走错了方向,又向西南走去。”

“我们的大队抢先进街,听说有个日本兵落单了,便追了上去。那日本兵背着一支三八枪,很凶的样子,利用一个坟头作掩护向我们射击。真正打起仗来,本地造是不顶事的,我们新得来的四支捷克枪便发挥了作用。两支枪从正面进攻,压着日本兵不能退走,两支枪从左右两边向坟头后面迂回包围。于是,这个日本兵便成了瓮中之鳖。把他打死后,得了一支三八大盖和剩下的子弹,还有身上带的千针衣、小佛像、徽章等物。”

4

装成猪贩,

撕毁情报记在头脑中

1941年,国民党在南阳反共进入高潮。受地下党委派,黄子瑞到枣北区委报到,随身还带着一封信。

“我穿着长衫,保留着小学教师和合作社经理的派头。当晚住在黄山农同志家。山农给我化装成挑担小贩的模样,背着一根扁担,扁担上绑着两根绳子。”

“第二天一早上路,一直往南,经过几次盘查,虽未搜出什么,却让我感到带着书信很不安全。这信原装在口袋里,山农给我化装时,让我穿件稍破的棉袄,把信缝在袖口里。但仍感不安全,于是,走到没人处,我撕开袖口,把信件拆开,认真记熟上面的文字,然后把信毁掉,继续上路。”

“两三天后,走到随县西南的均川镇。我随着一伙五六人的挑担小贩,经过了五六道盘查。快到山顶时,又遇到一次盘查。几个荷枪实弹的兵把同行的小贩盘查后放行了,单独把我留下,说要请他们连长亲自来查。两个兵把我送到山沟一个小庄,连长站在门前,先搜身,然后又叫把棉袄脱下,他正着看反着看一阵,嚓一声把袖口给撕开了,让棉花套子裸露出来,连长又将裤子、鞋底,连扁担、绳子都详细查看一遍。”

“在查问中,我自称是贩猪的,后面还有两个伙计赶着猪,等着我回去。连长说,现在还不能证明你是好人,你得找着你的两个伙计,把猪赶来,我才能放你们过去。有两个赶猪的伙计是当时随口说的,可我往哪里找我的那两个伙计呢?”

在南阳十四中当教师的黄迎霞告诉记者,这些记载,都出自黄子瑞爷爷的亲笔手书。

“爷爷当年没通过盘查,又返回继续当起唐南区委书记。几天后,另几名同志赶到均川,听说盘查情况后,决定将计就计,他们买来12头猪,直接南下,完成了一次保存实力的战略撤退。在随后的解放战争期间,我爷爷还扮成合作社经理,建立地下党交通站。”

黄迎霞说,发现爷爷的日记很偶然,前些年听说一名北大的教授买了一些老日记,写日记的人名叫黄子瑞,专门找到北大教授家,把这些流失的日记又买了回来。

“除了手稿外,还有12本日记,里面除了记录工作情况,还有一些文艺作品。我们保存这些日记,一是为了纪念爷爷,二是为以后研究历史的人提供一些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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