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D15版:人物特写之孟新宇 上一版3  4下一版
新:图以奉至尊 凤以垂鸿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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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图以奉至尊 凤以垂鸿猷
书写“黑人” 眷恋土地博观约取 熔铸创新师法自然 丘壑自营
《雨后黄昏》50cm×61cm 2010年
《乡野梦境》200cm×100cm 2009年

新宇的艺术之路不长,远远没有到总结归纳的时候。对新宇来说,未来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有时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依稀清晰可辨。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艺术之路上新宇一步一个脚窝,夯实了基础。

1996年,新宇大学毕业之后,一直从事油画创作。他早期的作品,大都非常写实,我在他的两本画册中就看到一幅他1999年创作的《春日黄昏》,他明显对这一时期的作品不太满意。据说有的作品已被销毁,很大一部分都堆在老家等待着某一天新宇的飞黄腾达。

画为心声 笔接地气

新宇的艺术之路不长,远远没有到总结归纳的时候。对新宇来说,未来充满着无限的可能,有时回头看看来时的路,依稀清晰可辨。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艺术之路上新宇一步一个脚窝,夯实了基础。

1996年,新宇大学毕业之后,一直从事油画创作。他早期的作品,大都非常写实,我在他的两本画册中就看到一幅他1999年创作的《春日黄昏》,他明显对这一时期的作品不太满意。据说有的作品已被销毁,很大一部分早期作品都堆在老家等待着某一天新宇的飞黄腾达。

那几年画写实的东西他慢慢觉得有点腻歪,也和他骨子里的性格不合拍,新宇觉得那并不是他想要表达的,他喜欢质朴、自然的东西,他看到麦田、炊烟、树林、玉米、高粱、一个农家、一片村庄、一块菜地,就会产生莫名的感动,他觉得用油画表达自己的这种情感才是内心之所向、梦寐之所求。

2001年的一天,新宇去逛农村的庙会,庙会上民间艺术的木版年画、虎头靴、泥泥狗深深吸引了他:这种东西从汉唐宋元明清一路走下来就没有怎么走样,虽说就那么简单的几笔、很质朴的几个色块,但是它的感染力非常强,它的生命力在于接地气。

新宇茅塞顿开,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吗?

新宇感到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绘画语言,从此他的作品风格有了很大的转变,紧紧抓住了中原厚土上民间美术的浑厚质朴不放手。

关于新宇第一次获奖,江湖上有很多版本的传说:有人说是某次写生从山上捡了张别人废弃的画纸重新剪裁涂抹包装“变废为宝”,参加某次全国大展被某个评委力挺;还有人说是捡了张别人没画完的画,重新润色绘画,并自己装裱成传统国画条幅样式,创意十足,脱颖而出,等等不一而足,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新宇在艺术道路上掘到了第一桶金。

书写“黑人” 眷恋土地

2008年,孟新宇的油画作品《黑马》入选第三届中国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并被中国美术馆收藏,税后给了八万元创作奖金 。我把这事儿说给一些朋友,大家都以为在讲故事:“曹新林才给多少钱?”一脸的不屑。

哪庙没有冤死的鬼,毕竟艺术圈里“讲故事”的人太多了:某高僧百开册页海外回流,汉代宝剑曹操墓中挖出等等,花样不断翻新,手段拙劣之极,新宇只是一个垫背的。

新宇的父亲现在退休了,也给新宇打打下手,帮他订订画框、刷刷底料,他很骄傲有这么一个不怕吃苦的的孩子:“在山里边一蹲一个月,回来脸晒得跟黑人一样。”言语间也有着父辈的疼爱与不忍。

新宇的作品中多画有这么个“小黑人儿”,要么是在那里干累了中场休息“凭栏独无言 ”,要么在那里汗珠子滚太阳“锄禾日当午”:那是新宇对农民永恒的记忆,也是他对土地亘古的眷恋。

有朋友曾戏谑说那是他的“自画像”,但我觉得那是他对农民群像的高度概括,与曹新林对“留守山岗”的每一个农民的个体塑像,恰恰各成擅场。

2008年9月29日新宇在一张破纸上写下这样一句话:带着生命和力量,有一种恣意的野劲,那才是我的性格,那才是我的画。

像是被误读后的辩解,又像是在自我宣誓。

博观约取 熔铸创新

新宇一直邀请我去他商丘的工作室看看,前段终于成行。

别看新宇表面上很粗,但他粗中有细,不大的工作室被他摆弄得井井有条,各种绿色植物跟他的画价一样葳蕤疯长。

我曾到过很多艺术家的工作室,那叫一个乱,各种书籍、画册,真像陆游在《书巢记》中所云:“吾室之内,或栖于椟,或陈于前,或枕藉于床,俯仰四顾,无非书者。吾饮食起居,疾痛呻吟,悲忧愤叹,未尝不与书俱。宾客不至,妻子不觌,而风雨雷雹之变,有不知也。间有意欲起,而乱书围之,如积槁枝,或至不得行。”

有艺术家说,这叫“乱中取胜”。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不信。

新宇的工作室隔壁就是一个古玩市场,画画画累的时候他就去古玩市场淘宝,每次都不走空。就这样日积月累,他的工作室里摆满了历朝历代的中原民俗器物和玩意儿,走进他的工作室像走进一家小型民俗博物馆:汉代憨态可掬的小猪,商周气势雄强的青铜器,唐代线条粗犷的陶俑,以及充满中原农村乡土气息的泥泥狗、残缺不全的秦砖汉瓦等。新宇除了养眼之外,作品中也汲取了不少的营养:说不定哪一笔里就流淌着商周的高贵血统,也说不定哪一划里就渗透着秦汉的不朽文脉,更说不定哪幅作品中就折射着盛唐时代的瑰丽狂想。

毕加索一生是个不断变化艺术手法的探求者,印象派、后期印象派、野兽派的艺术手法都被他汲取改造为自己的风格,并且都保持自己粗犷刚劲的个性。新宇也循着毕氏之路渐行渐远,它不仅吸收中原民间美术的养分,而且博取中国文人画的构图和技法,并借鉴儿童画的稚拙与果敢,当然梵高、莫奈、八大山人、齐白石等中外宗师,也都在新宇笔下神会。

新宇2008~2010的作品又出了本集子《大梦无边》,也算他的一个“阶段性总结”,书名是找中央美院造型学院院长戴士和先生题的签,虽非时贤法书,但像戴先生本人一样洒脱,很有文人气息。

之后新宇找我说过几次,想突破一下这种“程式风景画”,想加入更多的表现元素,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石头”,他终于找到了艺术的指引、努力的流向。

在这个多元、怪诞以致混乱的艺术圈里,人迟早会去“打捞我们滚烫焦虑的内心”,宗教题材就成为很多艺术家的心灵皈依,他们以期通过艺术的表达跟历史、跟环境、跟一个更为宽广不受障蔽的时空对话。

其实新宇转向佛像这个题材也经过漫长的热身,他搜集了很多寺庙的图片、佛像的拓片和有关佛像方面的画册。今年夏天,他和几个画友在巩义石窟寺画了一个多月,画了大大小小40多幅佛像作品,并在一家小型画廊做了“成果汇报”。

他的这一速度快赶上25岁时的梵高了。那时的梵高就如一台不知疲倦的绘画机器,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的创作,他的眼睛里燃烧着绘画的狂热与兴奋。在短短3个月的时间里,他完成了190多幅画。 

我警告新宇说,适可而止,劳逸结合,人家梵高那时才25岁,你都快奔四了,不能再这么玩命了。

新宇嘴上应着,但画起画来仍然像梵高一样“我总是全力以赴地画画,因为我的最大愿望是创造美的作品”。

新宇的佛像与同龄的尹朝阳的“辐射系列”、“石窟系列”有点大异其趣:新宇的更写意一些,有中国传统书画的血脉在里面,而尹朝阳的更为实验和当代一些。

瞄准佛像这个题材的油画家不少,从河南走出去的陶宏也画过很多佛像,但以局部的写实和颜料的调配为主。新宇对他们也都博观约取,兼收并蓄,熔铸创新。

新宇一直都在寻求着艺术上的创新与突破,他觉得自己还太年轻,还没到树立风格、开宗立派的时候,还需要更多的摸索、砥砺与粹炼。

对新宇来说,创新只是他艺术再上台阶的第一步,勤奋才是他大踏步前行的无穷动力。

前两年春节,新宇回老家还不忘带上几个画布,当大家都在走亲串友、吃吃喝喝、打牌摸麻的时光,新宇却窝在家里画出一张大画《乡野梦境》,就是这张画今年获第四届全国青年美展的优秀奖!当年,罗中立的《父亲》获得的也是全国青年美展最高奖。

师法自然 丘壑自营

在很多油画家都往大城市淘金和镀金的当下,新宇却“不思进取”,以退为进,依然偏居一隅,大隐于野。每次见他我都动员他尽快“从地方到中央”完成角色转变,并替他长远规划“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但每次都是“野地烤火——一面热”,他谢过我的好意后,还在老家做着他的“无边大梦”。

中陈丹青《退步集》的毒太深,毕竟人家老陈有《西藏组画》在中国美术史上横亘着呢。

新宇骨子里也有着艺术家的浪漫主义情怀,常常一不小心也流露出“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的小情调,我就在他的一张手稿纸上看到他写的一首小诗《星空》:

黑色的天空

有一点发亮的地平线

大地上的草

疯长

如我狂乱、炽热的心情

天上闪闪发亮的星星

离我是那么遥远

离我是那么遥远

很有点咏叹调的味道,我看不逊于徐志摩“新月”和舒婷“朦胧”一派。

“古典主义艺术大师”拉斐尔死后,一位朋友在他的的墓志铭中写道:“拉斐尔在这里安息。他生时,大自然害怕被征服;而他死后,大自然又担心自己死去。”

大自然永远是艺术家的灵感源泉。这也正是新宇现在很少临摹别人的作品,把整个人都交给了大自然的原因。

他在写生中创作,“师法自然”——要捉摸无可捉摸;他在创作中写生,“丘壑自营”——要表白无可表白。

当然,也有很多人说新宇这是“野路子”出身。但他这种“野路子”也得到了中外艺术大师的“互为印证”和“友情支持”:达芬奇就不屑于临摹别人的作品,他认为“这样做会使艺术趋于衰落”,他说“画家如果拿别人的作品作为典范,他的画就没什么价值;如果努力从自然事物中学习,他就会得到很好的效果。”高更在回忆录《此前此后》中也写道:“临摹别人的作品是制作标牌的人干的事。如果你们临摹别人的,你们将只是色彩的混合者,你们的感受会变得迟钝,色彩会变得呆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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