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0版:市井故事 上一版3  4下一版
一个什么样的梦想
让他们共同坚持了3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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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名老师的舞蹈学校
还有一名“不务正业”的校长
“校长”曾跑到沙特打工挣钱补贴学校
现在他是一个卖消毒液的销售员
一个什么样的梦想
让他们共同坚持了3年
一个孩子哭了,曾庆赶紧过去哄她。
周大龙(右)在车上搬运装满消毒液的大桶。
舞蹈班的孩子们。

只有一名老师的舞蹈学校

还有一名“不务正业”的校长

“校长”曾跑到沙特打工挣钱补贴学校

现在他是一个卖消毒液的销售员

一个什么样的梦想

让他们共同坚持了3年

星期六下午,惠济区东赵村一栋居民楼里的舞蹈教室里,20多个孩子紧盯着镜子前的曾庆老师,不停地挥动小手,认真模仿着每一个造型和动作。

舞蹈教室面积不大,有30平方米的样子。教室里的布置也格外简单,一台空调,一面简易镜子,一根紧靠墙边的练功扶手,是整个教室主要的设施。

记者 常亮 文/图

唯一一名老师的生活

只有一名老师的舞蹈学校

时间在音乐声中过得很快,眨眼工夫,一下午的学习就要结束了,曾庆拍了几下手,蹲下去关掉了音响。

“同学们,今天的课上完了,记着,明天不要迟到啊。”微笑着与孩子们挥了挥手后,曾庆从旁边凳子上拿起一个水杯,喝了好几口。

“再见,曾老师,孩子进步真不小,谢谢您了。”坐在凳子上的家长挨个站起身,边为孩子整理衣物,边笑着与曾庆告别。

很快,舞蹈教室只剩下了一个孩子。

“来,元子心。坐在这儿。老师和你一起等妈妈。”轻轻撩了一下垂在眼前的几根头发,曾庆挽起元子心的手,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坐下来。教室里很快传来了曾庆和元子心的说笑声……

20多分钟后,妈妈来教室接走了元子心,教室里彻底安静了下来。

对着教室一个角落稍稍发愣了一会儿,曾庆伸了下双臂,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孩子们一走,突然冷清了,还挺不习惯的。”

准备下班回家了,曾庆一边关窗户,一边拿着笤帚清扫教室卫生。

“啪……”一个空饮料瓶从窗台上掉了下来,曾庆赶紧走过去弯腰捡了起来,夹在了自己左胳膊下。“回头把攒起来的饮料瓶送给房东,房东人好,好几次都没给我们涨房租。”

曾庆说,自己是这家艺术培训中心唯一的舞蹈老师,平时除了给孩子们上课外,学校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均由自己负责。

每次想放弃的时候 总会想起孩子们的表情

曾庆毕业于郑州师范学院音乐系,学习舞蹈专业的她,于2009年10月份来到艺术培训中心教舞蹈。

“师兄办的培训中心,他一直说自己比较困难。一节课给我30块钱。不过快3年了,工资从来没有按时发过。”曾庆一脸无奈,苦笑着摇了摇头,“我一直教了快2年的时候,才拿到了第一份工资。”

迫于生活压力,曾庆只好加班加点,跑到其他舞蹈培训班代课赚生活费。

“一般都是周末有课,但我的周末时间都在这里,所以挣到的钱也不多,只能顾住平时的生活费吧。”曾庆的老家在信阳,目前在伏牛路租房居住,每次上课,她都要从西区乘坐近2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位于北四环外的东赵村。

奔波的辛劳,连吃饭都难以支撑的薪水……很多次,曾庆都想放弃这里的课堂。

但,这个24岁的女孩还是坚持下来了。

“培训中心刚办的时候,也来过四五个老师,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留在这儿……”几年来所经历的艰难奔波仿佛一下子涌上心头,话还未说完的曾庆突然沉默不语,呆呆地望着远处。

静了一会儿,曾庆微微抬头,频繁地眨了几下眼睛,表情格外激动,“我……我……就是舍不下这些喜欢舞蹈的农村孩子,我走了,她们怎么办……”

“不务正业”的校长的日子

为给曾庆发工资

“校长”周大龙去沙特打了8个月工

在曾庆心里,创办这家艺术培训中心、和自己毕业于同一所学校的师兄周大龙,是一个既让她生气又带给她很多感动的人。

“他很少来这里,所有的事情都让我一个人承担。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很委屈。”直到去年5月份,曾庆在银行卡上看到了周大龙靠出国打工给自己发的7000多元钱工资,她心里对周大龙的评价有了很大的变化。

2010年8月份的一天,周大龙说自己要外出学习一段时间,把培训中心所有的事情拜托给了曾庆。

周大龙这一走就是8个多月。

2011年5月的一天,周大龙给曾庆打了一个电话,说他在国外打工挣了2万多块钱,已经在银行给曾庆汇上了第一次工资。

“刚办第一年,他和我一起给孩子们上课。但后来他发现亏损很厉害,然后就外出打工挣钱了。”

如今,周大龙已完全把培训中心交给曾庆,自己在一家公司打工挣钱,来贴补培训中心所需要的费用。

帮客户装货的“周校长”满头大汗

5月14日上午,按照周大龙在电话里留的地址,我来到了位于化工路瑞达路附近一家经营消毒液的公司。

走进装车的小院,一股难闻的“84消毒液”味道扑鼻而来。

个头不高的周大龙戴着一双红色大手套,站在一辆中巴车上,与另外一位同事一起吃力地搬运一个蓝色大桶。

“好了吗?”几分钟后,站在车下面的客户催问。

“好了……”一声响亮的回答,周大龙抬起右臂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噌”的一下从车上跳了下来。

“最内疚的就是对不起曾庆。她如果在市内代课,每节课至少要150元的。而且,我也很少给她发工资……”一见面,周大龙先说起这件事。

“贴补舞蹈班的钱,我也没算过。至少应该有6万多吧。”洗了洗手,周大龙从包里掏出一瓶矿泉水一饮而尽。

舞蹈班里,大班孩子的收费标准是每年1500元,小班每年900元。除去舞蹈班每年需要支付的7000多元房租,每次组织孩子外出演出和为孩子们购买服装舞蹈鞋是最花钱的地方。

“本来收费标准就低,还有很多家长拖欠学费,一拖就是好几个月。”由于舞蹈班开在农村,对一些家庭条件不好的孩子,周大龙和曾庆商量后减免了一些学费。

他俩的坚守是为了他们

让周大龙印象最深的,是一个名叫韩佳琦的小女孩。

由于家庭条件困难,韩佳琦学舞蹈的2年里,曾几次哭着跑到学校与曾庆告别。

“少收些学费就行了,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孩子放弃。”像韩佳琦这样被减免学费的孩子,培训中心里还有四五个,几年来,周大龙和曾庆从来没有因为孩子家庭条件困难,放弃过一个学生。

虽说经济条件很差,但周大龙心里有着一份这样的坚持:“免费给每一位孩子发服装和舞蹈鞋;每年租一个舞台让孩子们展示舞姿;坚决支持成绩优秀的孩子外出参加各种舞蹈比赛……”周大龙说,这几年,这些对自己的要求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2011年,舞蹈班的李冉冉、李茜茜,冯雅馨、宋媛瑞两组选手获得了“舞动中原”全国拉丁舞比赛新人组的一等奖。这件事在周大龙嘴里,整整被重复了3遍。

下午4点,周大龙的手机响了,有人谈消毒液的生意了。周大龙整了整挎包,又要出去忙了。

临走时,他告诉我,由于舞蹈班大部分孩子来自农村,他们都是看了演出后主动报名学习的。“我知道孩子们是真心喜欢舞蹈,就凭这一点,再亏,也得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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