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忙什么

□魏峰

很多时候，我们接到电话的第一句问候就是：“好久不见，你现在在忙什么呢？”

是呀，我们现在在忙什么呢？

“还能忙什么，工作呗。”

“我也不知道忙什么，天天瞎忙。”

“还是老样子，无所事事。”

“什么也不忙。无聊。”

有一次，于丹在朋友王先生家看日落的时候，朋友问她：

“30天前，你在忙什么？”

于丹想了半天想不起来。

“那么，10天前，你又在忙什么呢？”朋友又问。

于丹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来。

“那好吧，我希望今天此刻，你会记住你在这里看日出。”

显然，很多年过去了，于丹唯独对和朋友看日出记忆犹新。

作为当下走红的文化名人，于丹首先不忘的是要把本职工作干好——把课教好，把学生们教育好。接下来还要按时按要求参加与文化有关的各种社会活动、访谈、讲座、沙龙。其次，为人妻、为人母、为人媳，于丹还得把家照顾好。

——责任当头。

我们可能没有于丹忙。

可必要的、必须的、必然的事情，我们也不得不去做——做不好，不想做，也得做。

——意义挂帅。

结果，每时每刻，我们像一只被一根根无形的鞭子抽打的陀螺，忙得不可开交，忙得晕头转向，以至于忙得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在忙些什么。

前段时间，有幸和一位自己景仰已久的大作家吃饭。席间，在谈到文学价值的时候，他说：“凡是有意义的，都是有价的；凡是无意义的，都是无价的。文学，相对于各种经济指标来说，是无意义的，所以它是无价的。”

所以，抽个时间，我们不妨看看花，赏赏雪，闲坐晚霞，夜拥明月；抑或咂一咂香茗，品一品咖啡。

再接到朋友电话的时候，告诉他们：

嘘——小声点，我在听雨打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