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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语点檀唇

黄亚明专栏 时尚旧影

午酒后在街头乱逛,兜头撞见络绎不绝的排骨MM,最是裙光一闪,樱桃一笑,胭脂红点出的檀唇,使我们这些中年男浮想联翩。

如果有时光穿梭机,OK,在唐朝,那肥美的杨家女子,何以消暑?五代人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云:“贵妃每至夏月,常衣轻绡,使侍儿交扇鼓风,犹不解其热。每有汗出,红腻而多香,或拭之于巾帕之上,其色如桃红也。”如此红装艳丽,那染红的汗帕,若被玄宗老头不小心噌到脸上,于年华渐逝的皇后,是不是一剂伤感的“妒妇汤”?

同样是王仁裕,又记载了杨玉环离家赴京城,“泣涕登车,时方寒,泪结为红冰”。猜想一下,因前途未卜,心际忐忑,胭脂泪,结为冰,那时是留人碎而非留人醉啊。宫廷深寂,曾埋葬了多少女子的美梦。至少,在杨玉环,她曾是清醒的,精明的。这为她牢牢抓住老皇帝的春心,独获专宠,埋下了伏笔。

哪个女子,不希望人生灿烂热烈如胭脂?梁元帝《寒闺诗》唱“三月桃花合面脂,五月新油好煎泽”,可惜往往是“人面桃花何处去”,王建《宫词》“归到院中重洗面,金花盆里泼红泥”,宫女泼出的洗脸水艳红如泥,到底,在命运无可把握时,也把自己泼掉了吧。倒是《红楼梦》里的宝玉,在脂粉堆里厮混,偷吃胭脂,由此“心窍通明”,曹雪芹算是给了一个尊崇女性的美好交代。

古代胭脂的原料取自匈奴治下的焉支山。西晋崔豹《古今注》说:“燕支草似蒯花,出西域,土人以染,名为燕支,中国人谓之红蓝粉。”红蓝、燕支草,即制作胭脂的植物。故胭脂又称燕脂、焉支、燕支。东汉学者班固记录其弟班超出使西域时的见闻,曾说:“匈奴名妻作曰阏氏,言可爱如燕支。”看来,在男性社会里,胭脂无异于聪慧爱美的女子,难怪世代流传不衰了。

李碧华《胭脂扣》里的如花,可怜。倚红楼的头牌阿姑,想做妾却不得为妾,痴心永许生死相缠,上穷碧落下黄泉,她在人间多留了一日,却是一桩罪过,恐怕来生又得投身妓门了。一世已觉苦不堪言,还要来生来世。最终,旗袍、烟花、胭脂、老戏、青楼,如花儿稍绽即逝。如花在片尾有句很哀怨的话,十二少,谢谢你还记得我,这个胭脂盒我带了53年,现在还给你,我不再等了。

李碧华收梢,说,这便是爱情:大概一千万人之中,才有一双梁祝,才可以化蝶。其他的只化为蛾、蟑螂、蚊子、苍蝇、金龟子……就是化不成蝶。

还想起《胭脂》。亦舒之作。那个有点油烟气,拥挤,有点华丽,颓废,也有点阴暗的香港,之俊去挑化妆品,买了三盒胭脂。家里有三个需要胭脂的女人呢。这是三个女人的故事。女人最大的敌人不过是自己,最大的依靠还是自己。苍凉无语点檀唇,靠不住男人了,那,就自己给自己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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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4259 2013-09-18 00:00:00 三 无语点檀唇Keyword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