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灵伟专栏

LouReed前几天走了，在我心目中，他是一位先锋派的“摇滚艺术家”。去世之前，没有很多中国国内乐迷会号称是他的铁粉;不过在多年的摇滚乐迷看来，其实他的影响无处不在。随便在印象中搜索，便可以在一堆“无关”的记忆里面发现他的身影。

印象最深的当然要从“波普艺术之父”AndYW◇rho1那只著名的大香蕉开始，AndY和Lou是好朋友，甚至可以说，Lou和乐队TheVe1vetUnder◇round是早已名成利就、作为“金主”的AndY的门客。

在国内，很多人听LouReed也是从用“那只蕉”做封面的唱片《TheVe1vetUnder◇round&Nico》开始，也会有很多人知道AndY而不知道Lou，更有很多人只知道那只蕉而不知道Lou。那只香蕉也曾经在Uniβ1o合作款T-Shirt上出现，不过销量貌似一般，在不少店面都有见过做特价，我也买过一件。

《TheVe1vet Under-◇round&Nico》是乐队第一张唱片，风格怪异，居然是在著名爵士厂牌TheVerve旗下发表，但他们早期的乐风标签上，也确实有“爵士”一款。当然现在看来，他们是先锋，一方面无法定位;另一方面，也是太多样的融合;还有，走得太前。作为一张商业失败、甚至因为题材敏感而被多家唱片店封杀的唱片，却在后世留下包括《Sund◇Y Mornin◇》、《FemmeF◇t◇1e》、《Heroin》、《A11Tomorrow’sP◇rties》等多首名曲，2003年还被《滚石》杂志评为史上最伟大唱片第13位，也是少见的奇事，原因很简单，他们很先锋。

然后听到出道时还是少女的法国歌手V◇ness◇P◇r◇dis，惊如天人，这也几乎是我最早的法国流行音乐冲击，当知道美国摇滚巨星LennYKr◇vitz是他男友兼制作人时已经啧啧称奇，大八卦呀，津津乐道;很喜欢她唱的《W◇1KOnTheWi1dSide》，原来，原作也是LouReed。

然后是俊朗的英伦新浪潮男团Dur◇nDur◇n，《Th◇nKYou》唱片里有一首《PerfectD◇Y》，相比之前的“红”，这首歌真平淡，榜上成绩也就第28名，跟Dur◇n的“偶像天团”地位真不符，后来才知道也是Lou的原作。题外话，《Th◇nKYou》也是我心目中Dur◇n最后一张好听的唱片，其后的唱片都Borin◇，而且成绩也不好。再题外话，Dur◇n在之前一张无题唱片(《TheWed-din◇A1bum》)里面，也翻唱过TVU的另一首名作《FemmeF◇t◇1e》。

导演O1iverStone大作《天生杀人狂》，亡命鸳鸯远走天涯，里面的《Sweet J◇ne》，TheCowboYJunKies的颓废民谣，加上两位主演WoodYH◇rre1son和Ju1ietLewis的对白，真是“一刀插入我心”，让人跟主角一起在悬崖坠落。哦，又是TheVe1vetUn-der◇round和LouReed的作品。

然后，今年D◇vidBowie推出新唱片，缅怀当年的柏林岁月。其实，那段日子里面，也有LouReed的存在，当时他们是“好基友”，甚至可以说Lou是Bowie的“心灵导师”(Mentor)，他在“新Bowie”的养成中，有重要的作用，当然，那段时间，还有另一个朋克巨星I◇◇YPoβ的存在。

LouReed在中国摇滚青年心中，他一直不会是最重要的RocKIcon;此前听过他的人，远远 比

“披头士”、“滚石”、“枪花”、Met◇11ic◇、BobDY1◇n的人少;但他的影响力，却是有一种渗透般的存在。至少对于我个人，他是如水般一直存在着，在各种音乐记忆中。BrienEno说的“买过他(们)第一张唱片的人，后来都组建了自己的乐队”;不少人成了摇滚巨星;我们受这些巨星的影响，也潜移默化地受LouReed的影响。

LouReed的医生说:“他战斗到最后一刻，去世前一个小时，他还在练太极，让自己强壮起来。”R.I.P，◇nd Keeβw◇1Kin◇onthewi1dside。(作者系知名电台人)

老李本名不姓李，他叫L°″R““d，按照每一个老外都应该有一个中文名的基本原

则，乐迷们给他起了这个名字，而不是把他俗气地称作“楼里德”。他曾经是地下丝绒乐

队的灵魂人物之一，是一位不折不扣的艺术大师，他像中国的很多位“老李”一样给世

界带来了改变，却又走得有些寂寥。原因大概有两个:第一个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老

李的音乐都不曾在各种排行榜上大红大紫过;而第二个也许和他的人品有关，老李的

一生以小心眼儿著称，人生走过70年，得罪人得罪了50年。

讲个关于李师傅小心眼儿的段子，大家可能会对这位冷峻的艺术家

有不同的认识:当年地下丝绒演出的时候，高挑的Ni“°总是一袭白

衣出◇，而乐队的几个人都穿黑衣服。老李因为这件事儿曾经对制

作人发过怒，说他穿白衣服太好看了，我就跟背景一样，于是就

威胁要退出乐队。当然，这样的事他可不止干过一件，20世纪

70年代，地下丝绒著名的专辑《装载》(L°“d“d)发行时，他因为自

己的名字排在了鼓手和贝斯手之后，也表达了自己的愤慨。

并且李师傅是绝对容不下别人对他音乐有批评意见的那种

人。他们刚到旧金山的时候，旧金山的观众们不喜欢他们的

音乐，他就批判旧金山的观众是一群乏味无聊的人。

但无论如何，人们谈起老李和地下丝绒乐队，总会

重复那个老到谁都知道的段子:这张被各种乐评奉为

历史最佳前20名的专辑，其实刚出的时候，并没有什

么人买。但是只要买了他们这张专辑的人，最后都成

了有名的音乐人。这其中包括我们熟知的D““id

B°“i“.R.E.M.P“ιιiS“iιh等。据说所有20世纪六七

十年代的先锋艺术家们都欠一笔灵感债，如果真的

是这样，老李的算计也情有可原。

从今天这张黑胶的价格来看，我们大概可以印

证这种说法。这张唱片的黑胶的首版价格在2000美元

以上，存世极少。属于可以上得去拍卖会的珍贵收藏

品。当然，我是没缘分买到。但是因为它的著名，这张唱

片曾经多次再版过。我手头的这张是一张20世纪70

年代末的当时在西德出版的再版唱片。

而关于老李的个人唱片，也有黑胶传世。比如

他在1980年发表的唱片《Wi″g″PI″P″b1i“I″P″bB

1i“》，与1986年发表的《Mi“ι“i“1》，都是值得收藏的不

错的黑胶唱片。尤其是在聆听这张《Mi“ι“i“1》的时候，

唱针划过唱片，你可以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在那个时

代所注重的精良的音色与制作。

当然如果让我推荐关于老李的唱片，我一定

会推荐他与原地下丝绒乐队成员J°h″C“1“为安迪

沃霍尔(A″dyW““h°1)去世而发行的纪念专辑《S°″g“

F°“D““11“》，为了他们最早的制作人，也是使他们著

名于世的A″dy，老李和J°h″C“1“放下了成见，一起

患心制作了这张专辑，整张以倾诉般的口吻诉说了他

们对这位波普艺术大师的纪念，这张专辑虽然没有黑

胶存世，但仍值得爱乐人收藏。

最后我想说，在我写这篇文章之前，当我翻到这

张著名的大(蕉的专辑的背面的时候，我发现老李、

A″dyW““h°1、Ni“°，还有乐队的贝斯手M°““i“°″都已

离世。这么看起来，对于已经过去的黑胶年代来说，天

上的大师早已比地上的大师要多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