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白白

新一年

我们要

■个论

2014，在“明明白白”的道路上前行

刚刚过去的2013年，可谓公务员的“禁令之年”。2013年以来，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中纪委等中央部门至少出台了14部约束党政机关工作人员各项行为的规定。禁令频频之下，一些官员感叹“为官不易”；而相应的公务消费行业和市场也受到冲击、遭遇寒冬。（1月1日《法治周末》）

史无前例的反腐高压态势下，官员感叹“为官不易”，应该说具有一定的针对性。它说明一系列禁令真正产生了效力，反腐反到了一些官员的“痛处”，这未尝不是对反腐效果最有力的反证。但正如网友所言，应该纠正的认知误区是，“不是公务员不好当了，是贪官不好贪了，庸官不好混了，恶官不好逞凶了”。

较之于现在一些官员埋怨“官不好当”，过去的“官好当”，并非仅仅说官员这一职务本身既轻松又体面，而恐怕更多是指在权力运行体系不够严密的制度下，官员手中的权力拥有较多的法外运行空间，有权力自肥的便利，有优越的特权式福利。于此就可明白，通过有力的反腐、改革，让“官不好当”，只不过是剔除过去那些笼罩在权力之上的特权弊病，压缩权力在法外的运行空间，将权力逼进笼子。而这，也是改革必须要清除的既得利益阻力的重要部分。

有专家称，“官不好当”是发达国家的常态。其实严格说来，这种表述并不甚准确。官员也是社会当中的普通一员，他们也应当是社会进步的直接受益者。那种权力不受约束和监督，特权福利大量存在的官场生态，并非正常的官员职业图景，它天然影响社会的公平正义，阻碍关系到每个人的社会进步。所谓“不好当”，无非是对公务员的“职业规范”执行得更严，让这一职业更加名副其实。

从另一角度来说，约束权力，加强权力监督，让权力不能肆意自肥寻租，其实也是对于权力自身的保护。在法治框架内运行和履职的权力与官员，无疑会更倾向于以兢兢业业的履职去为民众服务，赢得民心，所谓“仕途”也自然更有保障。

在目前的权力运行体系下，言“官不好当”还为时尚早。一来，现阶段的反腐、禁令只是过渡性的治标之措，离“将权力关进制度笼子”仍有较大差距。二来，让权力受到约束，在规则范围内运行，只是衡量官员的最低标准。官员如何绞尽脑汁，倾心尽力“为民服务”，为民生献计献策，为社会发展忧心，去赢得民心，以防止被民意淘汰，这才应该是一名合格公务员的真正压力所在，也应该是“官不好当”感慨的最大缘由。

随着对于权力约束的制度化监督逐步收紧，让官员感慨“官不好当”之余，它更大的目标应该是完成对社会权力观的改造。公务员也只是众多社会职业中的一部分，只因为它是代表人民行使权力，天然要受到更多的社会监督。这是公务员这一职业的基本要求。也可以说，当官员群体和权力系统都能得到规范的约束，社会向好，才能真正成为可能。官员群体也将会是这场时代进步运动中的受益者。而不管是官员还是社会，都要习惯“官不好当”这一基本趋势。

展望2014，我们乐见公务员群体有更多的“为官不易”感慨，因为这种声音越强烈，我们离一个清明社会的目标就愈近，在“明明白白”的道路上也就走得更加稳妥。

□朱昌俊

■街谈

乐见“拼车”有了合法通行证

继出租车合乘政策出炉后，国内首个小客车“拼车”指导意见近日将在北京出台。“按人头合理分摊合乘费”被写入北京市《小客车合乘指导意见》当中。（1月1日中国广播网）

《意见》首先定义了“合乘”行为，一般是同一小区或毗邻小区业主出行路线相同的人搭乘，签订合乘协议拼车出行。根据合乘目的，可分为上下班通勤的长期合乘、节假日返乡的长途短期合乘。根据分摊费用可分为公益性合乘和互助性合乘，公益性合乘不收费；互助性合乘可以合理分摊出行过程中的油、电、气、高速通行费。

这个“拼车”指导意见第一次把过去禁止拼车的规定撕开了一道口子，可以在不以营利为目的的基础上，实行“小客车合乘”了。应该说，允许和推行拼车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比如，低碳环保、节省资源，减少拥堵、消解交通压力，节约支出，增加人际沟通等。在去年面对雾霾的形势下，人们更加呼唤拼车行动。据统计，目前路面上的机动车有60%至70%是空载的，造成了很大的资源浪费和环境污染。如果推广使用合乘用车，路上的车辆可以减少30%左右，可有效缓解交通拥堵，减少雾霾影响。

但是，拼车遭遇的最大阻力就是所谓“非法营运”问题。《道路运输管理条例》规定，只要发生资费给付的行为就会被定性为非法营运，于是会受到严重的罚款处罚。而如果一律规定拼车只能免费，显然不符合国情，是大多数人不愿意的。因此，应该从法律上扫除拼车的障碍，重新界定“非法营运”的内涵，不是以是否给付资费为标准，而是以是否实现营利为标准。就是说，如果拼车者给付的资费不高于发生的汽油费、过路费，那么应当认为这是搭车者对车主成本的合理补偿，属于非营利性质，当然也不属于非法营运了。现在，北京市终于作出了这样的规定，从而为拼车颁发了通行证，这是令人高兴的，属于开全国风气之先，很值得赞扬和推广。

不过，我觉得，北京的这道口子还可以再开大一些。北京的规定在理论上承认，只要不以营利为目的，就是被允许的，但同时又规定必须合乘双方事先约定，签订合乘协议。这后一条其实没有理由，只是为了运管部门的管理方便而已。问题是，这样一来，就把事先没有约定的拼车排除在外了，这与我们解决拥堵、减少雾霾的初衷是不相符的。就是现在规定的“两三个人住在同一个小区，每天上下班时间一样，单位相距不远，不妨合乘”的形式也太狭隘，也应该包括在同一单位或附近工作，往相同方向下班的员工拼车。另一种是不固定的临时组合型，例如网友通过网上发帖，相约乘车，到同一个目的地的拼车；还包括农民工拼车返乡等，总之，只要不以营利为目的的拼车，都应该允许。难道人家确实只分摊了油费、过路费，就因为没有签订协议，就要被当作非法营运罚款？这是没道理的。除非你能证明确实营利了。

在国外，法律“打击”的恰恰是“空车”，通过提高收费控制私家车空载率；鼓励车主多搭行人，在满员的情况下可免收或少收高速费；对挂牌车辆在满员的情况下在部分路段可优先通行。这些都是为了节约资源和保护环境。我们为什么总把资源和环境问题置之不顾，却只是盯住什么“非法营运”，这样的执法思路真的要改了。为了防止“非法营运”，甚至连本来意义上的拼车也被禁止，这正是部门利益影响公共政策的负面典型。 □殷国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