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克成专栏 心理红楼

中国的传统文化一直是阴盛阳衰。举个简单的例子：旧小说里写到帅哥，总离不了“唇若涂朱，睛如点漆”（燕青），或者“面如敷粉，唇如抹朱”（马超）之类的词，倘若去掉姓名，单独将这“面”“唇”拿出来看，十个人中有九个人会以为写的是个花姑娘。

曹雪芹也跳不出三界外，《红楼梦》里贾宝玉出场，曹雪芹这样描画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像我这样的眼拙之人，冷不丁看到这样的文字，又不知道出处，真会颠倒了雌雄。

贾宝玉不但模样像个女孩，行事作风也常有女儿之风，比如调脂弄粉，制胭脂膏子。

人的心理发展跟环境有很大的关系，环境可以对人的心理产生暗示。中国古代有“孟母三迁”的故事，圣贤孔子也曾这样训诫我们：“与善人居，如入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即与之化矣；与不善人居，如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亦与之化矣。”——这说的都是环境对人的影响。贾宝玉从小因贾母疼爱，同姊妹们一处娇养，一直在内帏厮混，沾染上女儿之风当在情理之中。

4到6岁是性别认同的关键时期，这个时期稍有差池——比如某天将男孩打扮成女孩，或者让女孩打扮成男孩——长大后虽然不一定男孩都成“娘娘腔”，女孩都成“假小子”，但很容易给性别认同埋下隐患。

《霸王别姬》里的程蝶衣从小扮女人，长大后就难以分清自己的性别角色。大观园里的女孩藕官与菂官从小在戏里扮夫妻，扮男角的菂官死后，藕官痛不欲生，以为真的死了丈夫。

性别角色建立起来以后就很难改变。《笑傲江湖》里的东方不败挥刀自宫后变成女人，根源在于小时候的性别角色没有建立起来，罪魁是他的父母或者那个说他像闺女的邻家大妈，《葵花宝典》只是替罪羊。

所以“伪娘”或者“假小子”究其原因大都是教养方式不当产生的转基因产品，假如父母、老师、孩子周围所有的人注意从小强化孩子的性别意识，给孩子取名、买玩具、做游戏、谈话……都照顾到他们的性别角色，那么男子体内的荷尔蒙含量会提高许多个百分点，女子则更会莺歌燕语，世界上也会减少许多的假凤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