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3月9日，22岁的成都小伙刘坤在崇州玩耍时，落入水中溺亡。家属赶到事发地后向打捞公司求助，打捞公司提出打捞费按天计算，一天8000元，如果打捞到人，要再加1万元。找到尸体后，打捞公司将其用绳子绑着拴在桥墩上，刘坤家人痛心不已，说这是“挟尸要红包”。

在郑州，却有一支坚持多年、义务救援和打捞溺水者的“市红十字水上救援志愿服务队”。

郑州晚报记者 张翼飞 市红十字水上救援志愿服务队 供图

成立 水上运动爱好者组成义务搜救队

随着城市建设的日新月异，市区水域面积也不断扩大，“水域靓城”呼之欲出。但随之而来的是，溺水事件也在增加。

看到报纸上的相关新闻，听到镜头前家属撕心裂肺的哭喊，一群水上运动爱好者萌生了建立义务救援队的想法，2005年9月，郑州市水上义务搜救队宣告成立，其中大部分队员都是市冬泳协会的成员。

2012年5月6日，搜救队被市红十字会授予“郑州市红十字水上志愿服务队”的旗帜，成为红十字会下属的公益团队，成员达到120多人。

之所以要汇集到红十字会的旗下，队长牛振西解释说：“之前作为松散型的民间组织，我们多次在水上施救，却不止一次遭遇各方面的误解和非议。所以我们有必要找个组织，按照专业志愿者的标准要求自己。”

服务队曾多次配合110、119参与救援行动。目前已有东区、龙湖和西区三个分队。

副队长海二国身手敏捷，脑子灵活，潜水技术一流。有一年，郑东新区11名溺水者中，他一个人打捞出8名。但妻子和母亲对他的行为并不理解，经常埋怨：“家里什么也不缺，救人一分钱也不得，每次都很危险，你图个啥？”

“有时，救上来的溺水者还活着，但连个谢字也不说，恢复过来就悄悄离开了。但每次救人或者打捞后，我还是感到很欣慰。”海二国说，有一次，好不容易把人捞出来，家属给我们磕头致谢；还有一次，终于把落水者托举出来，岸上几百名围观的市民都使劲鼓掌，“那场景很是让人感动。”

也有市民质疑过他们：有110和119，用得着服务队吗？志愿服务队发起人之一、法律顾问王枚说：“110能做到快速接警和出警，但水上救援专业性极强，不了解水域情况和不具备水下技能的，反而会增加救援难度；119的消防队员不少都会水，但会水不见得都会水中施救，特别是冬季，天气寒冷，没有冬泳经验的人下水，可能会造成更大的麻烦。所以，水上救援必须专业人员来完成。”

队员 一年11个溺水者，独自救上来8人

牛振西有个飞信平台，他也多次通过新闻媒体公布过自己的联系方式，110指挥中心与服务队也保持着密切联系。所以，一旦市区内有溺水事故发生，他都能及时接到消息。然后，他在第一时间通过飞信发给会员，让大家以最快速度赶往现场，特别是距离事发点近的，“根据经验，正常人落水后的黄金救援时间也就是4分钟左右。超过4分钟，生还可能性就十分渺茫了。”

水中救人，有很多不可预测的因素，施救者的生命也同样面临考验。在长期的实践中，服务队提出：“救人不舍己”和“见义智为”，即救别人不能以牺牲自己为代价，那样只会两败俱伤；要有智慧有方法地去救人，切忌盲目冲动。

队里每个队员都签订有内部协议：一旦出现意外，与他人无关，责任自负。

每次救人，牛振西都要求每个队员下水十分钟后必须上岸，岸上要设瞭望人员。另外，还有从事医疗工作的队员，担负起专职救护工作。同时，尽量减少潜水捞的方式，因为比较危险，现在主要用竹竿。

如今，他们更倡导“防患于未然”，队员们经常到学校及游泳爱好者集中的水域，对少年儿童进行劝阻以及安全知识宣传，对存在危险隐患的水域进行清理，避免惨剧的发生。

管理 要有智慧地救人，并防患于未然

救人都是义务的，但救人也是需要花钱的。比如，当大家开车或打车风驰电掣往事发现场赶时，油费、交通费日积月累也是不小的成本。目前，志愿服务队的救援装备，例如救生绳、救生圈、定位球等都是队员们自己买的。

“如果允许，我们还想有潜水设备，但很贵，要好几千块钱。救生艇也很需要，但不敢想。”牛振西说，也有爱心企业和个人想给他们提供赞助，捐钱捐物，因为不是正式的注册机构，他们无法接收。

最近这段时间，牛振西一直在跑政府部门，希望能给予服务队正式的注册，因为这关系到队员安全保障和服务队持续发展两大问题。

牛振西说，随着搜救队规模的壮大，无法注册的弊端也越来越显现。首先，队员不能购买团体险，救援总是要冒着生命危险；其次，一直没有完全合法的章程遵守。

“其实，注册搜救队并非特例，去年7月，洛阳神龙水上义务搜救队就拿到了民办非企业单位的登记证书。他们之前和我们很相似，也是不仅不收一分钱，电话费、交通费还都自己承担。”牛振西说，服务队注册后可以买团体险，有各项正规章程遵守，队员们有了被认可感。如果有爱心企业捐助设备，也有正规的财务公章便于企业免税等。

这些，也是牛振西和队员们迫切需要解决的。

“现在困难重重，注册之路目前依然看不到希望。但公益事业还要坚守，没名分也决不会放弃。”牛振西说。

困难 无法注册，影响队员安全保障和服务队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