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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树叶不知有多少片,多得如同天上的星星。可是总有那么些树叶长在同一棵树上,甚至同一根枝条上,仅隔几厘米,或者就是紧连的两枚。有什么好奇怪呢?机缘巧合罢了。 “你说咋会这么巧呢?”外婆刚从医院回到家就一直在感叹。我忙问:“怎么了?”外婆脸上泛着红光,眼中有喜悦翻滚闪烁,少见的快乐笑脸,这表情通常只会出现在我考试成绩不错的时候。 “老乡,跟我年龄一样。想不到两家离得这么近,村儿挨着村儿,只一里多的距离!年轻时下地干活儿,田垄连着田垄呐。”说罢,外婆眯着眼,仰头呵呵直笑,耳环就跟着欢快地轻摇。噢!原来外婆遇到了千里之外的老乡。看到外婆如此开心,我也跟着高兴,却又不敢相信竟有如此巧合的事情,“真的假的?”我问。“哪儿会有假?一听就知道,乡音模仿不出来呀!”外婆说。 我问那家人在什么地方,外婆的笑意更浓了。原来他们的住处只与我们一墙之隔,我知道,他们小区的绿藤常常隔着铁篱笆钻到这边来呢。难怪外婆少有的开心,偌大的城市见到如此“纯正”的老乡实属不易。缘,是缘分! 随后两家即刻敲定,周五聚在一起吃晚饭。 当两家在饭店门口相聚时,我挨个向他们全家问好,爷爷、奶奶、叔叔、阿姨喊过一遍,却又发现一个穿着校服的小伙子,正朝我友善地微笑。双方一说年龄,我比他大半个月,我是哥哥。那一刻,一切的陌生感都像烟尘遇到清风一般地消散了。一张张和善的笑脸消弭了曾经的生疏,一口地道的乡音粉碎了所有的隔阂,那豪爽的北方方言让我倍感亲切,那独有的音调即刻唤醒了我心中对于遥远故乡的所有印象,那么清晰,那么逼真,如同淙淙溪水一般流入我的心田。 爸爸有事晚了些时间到,匆匆赶来的他在见到对方阿姨时怔住了,一种苦思冥想的表情,阿姨也一脸的茫然!我有些愕然,老爸向前试探性地走了一步,透过老爸的表情,我感到新的机缘在悄然接近。“你是从河南师大毕业的吗?”老爸小心地问。“是,我是九七届的,哎,我好像也见过你呀!你也是师大的?!”“对对!”“这么巧,没想到!”老爸有些不正常的激动,与平时冷静的他判若两人。 一餐充满欢声笑语的晚饭拉开了帷幕。看到两家人激动开心的场面,我陷入沉思:幸福难寻吗?诚如今天,幸福其实就在仰俯捡拾之间。 蔺一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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