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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我还在二马路市场看爱心人给街头流浪者送饺子时,老家人捎来信,说老家院子里的竹子,前几天的大雪压断了很多。新年了,让我回去看看,老家院子4年都没有住过人了。母亲去世后的那三年,我回老家时偶然住在老院,在这新年来临的日子里,不知老院里的树叶和竹叶,落了厚厚的几层了。 院子里大竹园的竹子,最早是我和弟弟从邻村河沟边挖回来的一棵小竹芽,母亲把它埋在院子一角,最终成活了,蔓延成现在满院的高大翠竹,成了村子里最大的竹林。邻居说,每天晚上都有很多鸟在竹林里过夜,因为竹林里安全。 那时我和弟弟都小,弟弟6岁,我10岁,每天夜里,我都能听到,劳累的母亲,把锹锨锄耙,收捡到院子西侧的一个小过道内,这些农具在放到地上时,会相互碰撞发出叮叮当当声。 那时新年里,雪下得比现在大得多。大年三十的夜半,在人家的鞭炮声里,妈妈总是悄悄把门闩拔开,把我的新年衣服——多是姐姐的衣服改成的——放到我的床头。她顺着床边,把我的被子边一点一点掖到我身下,好让我更暖和。每当她掖被角时,总是轻轻喊我一声,这时我虽然醒着,但还是装睡着了。这样做,就是为了享受母亲的手抚摸额头的温暖,同时也让她放心。 现在想来,有母亲的日子里,才是一生最快乐的时光,她做的红薯稀饭,虽然每顿都没有菜,但还是很香。我从小学到初中,从来没有买过新书包,都是母亲用破衣服缝的,帆布的那种,长长的书包带。我挎在背上去上学,书包在屁股上来回地撞着,里面的书和笔会哗哗作响。 今年大年初一赶回老家,带着孩子站在母亲坟前,给儿子讲当年母亲在苦难岁月的往事,讲母亲的坚强、节俭,还坚持让我们几个都要读书。 每到新年,总是有一种浓浓的乡愁萦绕心间。当年穷时,有母亲;现在情况好了,她却远了。如果母亲还活着陪我们一起过新年,那该多好。 郑州晚报首席记者 徐富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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